接風宴將近亥時才結束,汪文良吩咐汪成安排護衛送卿月一行回客棧,人前腳剛走,他後腳便沉了臉。
“讓木拓來書房找我。”汪文良面色陰沉,留下一句話便甩袖離去。
木拓就是汪文良養在府中的蠱師,其生母出自苗疆,偶然出山與他父親相戀,後生下了他。
只是苗疆的叛徒向來沒有好下場,木拓的母親也不例外。
真論起來,木拓與苗疆有仇,但他人微言輕,想靠自己報仇絕無可能。
經過多方嘗試,他選擇以蠱師的身份入世,遊走於官員府邸,慢慢謀劃。
他與汪文良的合作實屬偶然,毒蠱秘術便是媒介。
“是。”
小廝躬身領命,轉身快跑去了偏院。
與此同時,潛藏在隱蔽處的黑衣人也飛身離開知府府。
夜色如墨,明月高懸,車馬轔轔。
晚間顏朗應付汪錦春時喝了不少酒,這會兒腦袋發暈,眼皮彷彿千斤重,感覺有些睜不開了。
“月兒,我頭暈。”
“堅持一下,很快就到客棧了。”
“很快就多快?”
“很快就是很快。”
顏朗好似控制不住自己般,腦袋一個勁往卿月肩膀靠。
卿月嫌棄他身上的酒氣,伸手推開,片刻功夫他又靠過來,如此往來兩三遍,卿月也懶得計較,隨他去了。
“還吹自己酒量好,一個接風宴就受不住了,哼!”
“我沒醉。”
“長林哥當初都醉倒進田裡了,也跟你現在一樣,死活說自己沒有醉。”
顏朗聞言悶笑,沒認同,也沒反駁。
“回到客棧記得吃了解酒藥再睡覺,聽見沒有?”
“嗯,聽見了。”
顏朗低低應聲,整個人又靠近卿月一些,在卿月看不到的角度悄悄勾起唇角,內心無比滿足。
同車的清枝看了他們一眼,實在困的受不了,自己靠著馬車壁眯眼睡過去了。
車內瞬間安靜下來,卿月盯著車門處發呆,腦中開始複盤今晚的經歷,分析汪文良邀請他們的意圖以及接下來可能需要應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