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遠赴上京,路過我平湘城想來不會逗留太久,長路漫漫,有什麼意外不好說。”汪文良被人當場下面子心中很是不滿,忍了又忍,轉而對卿月說道:“這樣吧!聖女替我兒解了蠱術,本官派人護送諸位進京,這比買賣你們不虧,聖女覺得如何?”
“不如何。”
卿月柳眉一挑,冷臉總算有了點別的情緒,“我聽聞汪大人府上有蠱師,為何不讓他出來替小公子解?我對府上的蠱師很感興趣呢!”
汪大人神情一僵,當即便否認了。
那位蠱師並非苗疆正統,私底下幫汪文良做了許多上不得臺面的事,那是他的底牌,藏的極好,連政敵都瞞過了,也不知道苗疆這些人從哪裡得到的訊息。
“汪大人敢做不敢認?蠱師沒養,那我那邊的毒蠱秘術呢?”
卿月乘勝追擊直接挑破此行目的,霎時間,在場多雙眼睛齊刷刷看向汪文良,他來不及遮掩的驚詫自然而然落到了所有人眼中。
“毒蠱秘術乃我苗疆珍寶,於邕國建朝初期被族中叛徒盜走流落在外,我闔族上下探查多年,最終查到了平湘王氏,就在前不久,那半冊毒蠱秘術到了汪大人的手中。”
說到這,卿月停頓片刻,鳳眸不避不退,就這麼注視著上首的汪文良,一字一句道:“來平湘兩日,百姓們都傳知府汪大人人品貴重,廉潔奉公,想必也不會貪墨我苗疆半冊書,不知今日能否歸還原主?”
“哈哈,聖女說笑了。”
汪文良心中千回百轉,終是笑不出來了。
“什麼毒蠱秘術本官從未見過,而且聖女也說了查到東西在王氏,王氏乃平湘首富,而本官是平湘父母官,官與商需要保持距離,我們並無交集,聖女要找東西應當去王氏,今日接風宴主要還是給諸位接風洗塵,牽扯太多不妥當。”
汪文良擔心節外生枝,試圖將話題拉回接風宴本身,又念及小兒子情況,半請求半威脅道:“相逢即是有緣,結交總比結仇好,小兒身上的蠱還望聖女出手解除。”
雙方交鋒至此,結局基本定下了。
卿月把控好分寸給顏朗一個眼神,顏朗意會,起身去了安置汪錦程的側屋,不到一刻鐘時間就出來,朝卿月點了點頭。
“小公子身上的蠱術已解,汪大人安心,只是小公子性子頑劣,往後還需多加管教,不然得罪了旁人,恐怕就沒我們好說話了。”
“多謝聖女提醒,小兒如何教養還是不勞你費心了。”汪文良恨得牙癢癢,卻還要維持表面和平,“喝酒吃菜,諸位別客氣,有什麼需要也盡管吩咐下人。”
“今日多謝汪大人盛情款待。”明堂叔接話。
都是千年的狐貍,這個時候該怎麼做不需要別人提醒,眾人舉杯,一口酒下肚,那些不愉快只能按下。
酒過三巡,顏朗與汪錦春已經開始“稱兄道弟”,汪錦江還算正常,汪錦鈺藉口身體不適離了席。
卿月抬頭望望天色,隱晦地給明堂叔與顏朗使眼色,他們二人佯裝半醉模樣,由府中小廝引路勾肩搭背去茅房放水。
出來時,明堂叔借“醉酒”拉著小廝說個不停,非要和人家結交,小廝頭一回遇到這種情況,百般推辭,惶恐不已,還不得不哄著明堂叔,同他極限拉扯。
顏朗則藉此機會使輕功悄悄摸進汪文良的書房,迅速翻找一輪。
“嘿,怎麼沒有?藏到別處去了?還是已經送走了?”
他兀自嘀咕,打算重新翻找一次,然而沒等他行動,外面突然傳來說話聲,聲音還算熟悉,今晚聽過許多次,是汪文良。
聲音越來越近,顏朗來不及多想,立馬從窗戶出去飛身上屋頂。
汪文良匆匆回來,只在書房看了一眼,又匆匆離開。
約摸過了一刻鐘,書房附近多出十名護衛,顏朗見狀悄然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