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在網上寫黃文會坐牢嗎?”
鹿可盈翻身坐起接通電話,聽到左新鶴如此單刀直入,她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牟利多少?”
“四萬二。”
“你幫誰問?”
“我表妹。”
“小卿?她今年才上大學,應該剛成年沒多久吧……什麼時候寫的?”
“你等會兒,我問問她。”左新鶴退出通話介面,上微信問。
鹿可盈插嘴:“確認是不是都在成年以前。”
左新鶴問完回來說:“她高三以後就沒時間寫了,都在成年之前,未成年就可以不坐牢?”
“會寬松很多,而且她現在也還是在校學生,警方什麼態度?是直接上學校抓人還是打電話讓她去派出所的?拘留了嗎?”
“沒有,就打電話叫她過去了一趟。”
“那還好,有要罰金嗎?”
“賺了四萬二,罰金一倍,也是四萬二。”
“認錯態度誠懇一點,最好讓她哭一下,然後給錢就行,沒事的,不會影響學業。”
……
左新鶴還剩兩場戲,他沒有給予徐有安明確的答複,但拿走了她的名片。
他回酒店收拾行李,買了隔天中午的機票,飛到夏友卿所在的城市,在大學城附近酒店訂了一晚標間,放下行李,去隔壁超市撿了顆洋蔥,就蹲到大學門口綠化帶邊上等夏友卿下課。
他一邊扒拉手機一邊等,他看著自己微博主頁暴增的訪客量,看見姓名搜尋頁面不再是負面言論壓倒性勝利,他感到有一窩兔子在他的身體裡跳動,在歷經千辛萬苦返回西岐,跌下逍遙馬的此時此刻。
他還刷到了一條新聞,一個失業的瞎了左眼的男人因遭受網暴而跳樓自殺,這個可憐的男人在失業後每日醉生夢死,8月中旬,他與一名黑料纏身的過氣明星前女友的父親在飯店裡産生爭執,砸在他頭部的啤酒瓶碎片很不幸地迸瞎了他的左眼,這是他死亡的最初預兆。
左新鶴與鹿可盈熱戀期間,他炙熱的胸腔淬煉出最動聽的情話是:
鹿可盈即便殺了人也是情有可原的。
可現在這件事確切發生了,他卻覺得有些可怕,因為這個人並不是鹿可盈親手殺的,他無法把情有可原平攤給那麼多人。
新聞下方的評論大多是幸災樂禍、冷嘲熱諷,因為跳樓是一種很沒公德心的自殺方式。
在嘰嘰喳喳的怨言當中,唯獨有一位自稱是死者的高中同學,說死者人挺好的,他們曾經住在同一個宿舍,在他無法從離異父母那裡得到足夠的夥食費而被迫挨餓的時候,死者願意把麵包和餅幹分給他吃。
左新鶴打電話給鹿可盈,問她有沒有吃晚飯,鹿可盈說還沒,左新鶴把他看到那條新聞的事情告訴她。
鹿可盈說:“所以呢?”
左新鶴問:“你爸的事會受到影響嗎?”
“會。”
“你男朋友不能幫忙嗎?你說他在法院工作。”
鹿可盈閉上雙眼,安息了:“他只是在法院工作,不是義大利的黑手黨也不是金三角的軍閥毒梟,還有,他不是我男朋友。”
“你跟他掰啦?”
“你還有事沒有,沒有我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