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休生性多疑,怎麼可能將此事坦白告知,故而很是痛快的應了下來。
霍天青咬著牙,指著上官飛燕口中的花:“往日多有得罪之處,還望總鏢把子海涵。然而飛燕年紀尚幼,還請閣下交出解藥。”
霍休:等等?這關我什麼事情?
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霍休圓瞪著雙目,看著那一朵嬌俏的花,終於明白有什麼地方不大對勁了,這朵花真不關他的事情啊!計劃才開始實施,錢財還沒到手,霍休是瘋了才會在這時候對上官飛燕出手,釜底抽薪都沒有這麼玩的好不。
霍天青表示我不聽,我不聽,王八念經,然後便是一陣掌風迅疾的襲來。
霍天青的燕雙飛在江湖上的名聲確實不錯,然而他先前在破解機關的時候已經廢了幾分的力氣,此時聞著濃鬱的酒香,身上竟然有些使不出力氣來,應付起霍休也越發的吃力。
霍天青已經漸漸的落在了下風,霍休卻又在他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他的手往桌子上輕輕一按,只聽見房間裡傳來“轟”的一聲,一個巨大的鐵籠子從天而降,將霍休牢牢的罩住。
霍天青咳出了一口血,費力的從懷裡拿出了瓷瓶,瓷瓶裡是一顆圓滾滾的丹藥,丹藥滑入了腹中,帶起了丹田處一陣暖意,似乎有一股力量在筋脈裡流淌。
江湖上的這些把戲霍天青都聽聞過,但是沒想到霍休盡然有這份的魄力,只為了殺他一個人,而毀了青衣樓的一處據點。
遠處響起了若隱若現的琴聲。
霍休冷冷的道:“這裡唯一的出路,就是在我腳下的桌子處,等我走後,這個機關自然會關上。這裡唯一能吃的東西,就是你和飛燕身上的肉,唯一能喝的東西,就是你和飛燕身上的血。”話裡的意思,分明是希望他們自相殘殺。
這小子是瘋了吧,招招不留情面,下手便是死xue。
然後,霍天青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活生生的撕開了據說是玄鐵打造的鐵籠子,雙目赤紅,隱隱一副癲狂之色。這是他專門請了朱停佈置下的機關,怎麼可能這麼快就被破解?
霍休倒吸了一口涼氣,頓時想起了方才他服用下的那顆丹藥,被隨手丟棄在地上的瓶子滴溜溜的轉著,目光驚疑不定:“你吃了什麼東西?”
霍天青的周身泛起了赤黑,額頭上蹭的冒起了青筋,狠狠的咬著牙,分明已經人事不知,眼前黑紅交錯。
琴聲若有若無,越發的靠近,霍天青哇的吐出了一口血來,便見霍休死不瞑目的躺在地上,眼白裡還泛著通紅的血絲,還有一點一點盛開的鮮花。
上官飛燕慢慢的睜開了雙眼,入目的便是一片枯黃之色的茅草屋,她皺了一下眉頭,顯然還沒有從美妙的夢境之中清醒過來,頗有幾分回味之意。
霍天青一個箭步上前抓住了她的手,“飛燕,你覺得現在如何了?”
上官飛燕晃了晃腦袋,有些回過神來了,“這是哪裡?我不是在百花樓嗎?”百花樓的畫風不是這種茅草屋吧?
“飛燕,你不用擔心,青衣樓已經被我解決了,你再也不用東奔西逃的了。”盡管連霍天青自己都不知道霍休究竟是怎麼死在他手上的,但是這並不妨礙他用這件事情來邀功。
“啊?”上官飛燕一臉的懵逼,等到她聽清楚霍天青說的是什麼的時候,一低頭便看見了屍體尚溫的霍休,一口心口血噴了出來。
一抹白衣悠然而入,閑庭漫步一般,語氣清淺而又隨意,輕笑一聲,“做的不錯,果然是一場好戲,不枉在下特意為兩位送上的丹藥。夢魂枝安魂,飛燕姑娘可是睡了好久一覺。飛燕姑娘一張妙口,當初在百花樓初見,在下便在想,若是這樣一張嘴,不知能生出怎樣的花朵,如今看來,果然不錯。”
霍天青和上官飛燕死死的看向了白衣的小公子,背後突然竄出了絲絲的寒意。
“算算時間,這洗髓丹也應當發作了吧。”太子長琴看向了霍天青,就像是在打量著一個滿意的不能再滿意的作品,“許久不見九九,也該送上些禮物才是。她慣愛看些話本子,話本子再好哪有演出來的好,她應當會喜歡在下送上的這份禮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