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隨雲的手握了又松,鬆了又窩,指尖在手心裡掐出了一個個半月形的印記。
“你也不必急著反駁,且聽我認真說完,那時,你再反駁也不遲。”原莊主半躺在床上,打發了忠叔去門口守著,這才緩緩開口,“你的動作再輕,可也別忘了無爭山莊的百年聲譽可不是擺著玩的,天下之事皆在耳邊,更何況你做這一切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呢。”
“我不想問你為何而尋這把劍,也不想問你這把劍是你什麼用處,我只想問你一句話。”
原莊主強撐著坐了起來,雖然他知道自己的兒子已經失明瞭,但是他還是死死的盯著他,“我要你保證,這把劍不會傷及我兒子的性命。”
花費多年只為一把劍,值得嗎?
這麼一句話他無法問出口,這件事情在他兒子的心裡早就已經成為了執念,多年來也不曾放下,似乎是在那一年離家出走之後便發生了變化。
這個孩子更加的乖巧,更加的貼心。琴棋書畫詩酒花,樣樣精通;天工地理醫藥,手到擒來。舉止端方,行事周全,溫文爾雅,凡是見到過少莊主風采的人,無一不贊不絕口。可是這些年以來,也只有他一個人的心裡越來越發慌。
那個孩子分明不是這樣的,他會哭,他會鬧,哪怕是離家出走被帶回來也會鬧個天翻地覆,哪怕是已經過去了很長時間也會對自己的一雙眼睛鬱結於心。
但是現在,他只能無奈的看著這個孩子慢慢的遠去,只能問上一句,“若是有一日,便是傳聞在兇惡之地,你也會置家人與不顧,執意前去?”
原隨雲沉默了半晌,還是點了點頭,他無法在這麼關心自己的老人面前撒下這般的謊言,若是找到了焚寂劍之後,無論如何,他也是要去上一遭的。
原莊主緩緩閉上了眼睛,不知是在思量什麼,“你一路奔波,也是時候下去梳洗了,讓阿忠好好備著。”
原隨雲的背影慢慢的消失在了房間裡,原莊主嘆了一口氣,“若當真有這麼一天,我又怎麼會捨得。”
雲九九正在房裡給金伴花講著故事,講的是天龍八部。
金伴花搖了搖頭,“我不聽這個,你換一個。”
“換什麼故事?楚留香傳奇嗎?”雲九九笑道。
“楚留香的事情我老早便在路上的茶館裡面聽過了,可不想再聽他的故事添堵啦。”金伴花暗搓搓的搓著手,“你白日裡唱了一首歌,叫什麼白龍馬脖鈴兒急,顛簸唐玄奘小跑仨兄弟,我就要聽這個。”看看究竟是誰和自己一樣苦逼的,找一下心裡安慰。
雲九九問道,“你真不聽?我講的這個楚留香傳奇,可是和其他的人講的完全不一樣。”當然是完全不一樣啦,茶館裡面講的全都是發生過的事情,可是楚留香傳奇裡面記載的卻是未曾發生過的事情,從某一種程度上來講,這也算是未蔔先知了。
金伴花說不聽就不聽,死活也要聽西遊記,“我就要聽那個白龍馬的故事,其他的不聽。”
不聽也行,雲九九轉了轉眼珠子:“那你先告訴我,你把白天那個人的天一神水換成什麼了?”方才看書的時候才發現,原來身上有天一神水的人一個是無花,一個是南宮靈。但是白日那個人分明不是和尚,那就只能是丐幫的幫主南宮靈了。
金伴花掏出了小瓷瓶來,很是得意的晃了晃,“我把它換成了你給我的上品補血散了。”
雲九九想象了一下當時的情景,南宮靈設計請來了秋靈素的五位追求者,然後在他們的酒裡放下了“天一神水”,又親眼看著他們喝了下去,萬分成功的看著他們面上泛起了血色,漲的一副通紅的模樣,咕嚕咕嚕的鼻血不斷的溢位。
就在這時候,南宮靈舉著刀跳了出來。
這時候,也只能為他默默的祈禱了。
我花了大把黃金買的上品補血散,再加上鴻鈞的加持,現在是什麼效果連她自己都不曉得,但願別被活活打死。
“既然你那麼想聽白龍馬的故事,那我給你先講一段白馬王子和白雪公主好了^0^~。”
金伴花有點傻了眼,“我要聽的不是這個……”
“我不管。”雲九九很是理直氣壯,“我講故事,那你就得聽我的。”
“你,你,你,世上唯有小人與女子難養也。你今年都多大了,還玩這些小孩子的把戲!”金伴花都快有氣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