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通,但沒有別的辦法,她只好盯著面前慢慢飛舞的光群思考,努力回憶剛才的感覺。
五分鐘後。
她說:“好笑。”
她之前確實笑了,因為覺得有點滑稽,個別螢火蟲著急趕趟的模樣。
?
傑眯著眼,眉毛擰在一起,問:“還有呢?”
“……”
翠子再想不出來。
發現翠子確實說不出更多,他抬手捏住她的臉頰,把她走神的腦袋,轉向螢火蟲最密集的地方。
他提醒她:“你還應該感覺到其他的東西,比如,大自然的奇妙,生命的美好,感受一下。”
比起螢火蟲,翠子感受到更多的是臉上的手指,帶繭有溫度的拇指和食指,力道不重,但捏在臉頰肉上就是微微的痛,像是撞青後的痛感,但比那小得多。
忽視這種感覺,努力把注意力放在浮動的蟲群,她靠在傑的手上,眼神定定,嘗試理解。
螢火蟲,飛。
螢火蟲,閃。
螢火蟲,群聚……懂了!
“因為它們在交.配期嗎?這確實是生命相關,是生命的美好之處嗎?”
她知道,螢火蟲群聚發光是在求偶。
?
他說的才不是這種東西!
傑開口想解釋什麼,但感受那種摸不著的事物,根本和翠子講不清。
“……還是感覺好笑吧,好笑也是一種感受。”總比後面的理解好。
“所以,翠子,生命很重要。”
?
這次輪到翠子疑惑。
傑的前後兩句話有因果關系嗎?“生命很重要”是承接“生命美好”的吧,但現在強行承接在“好笑”後面了。
所以他就是想說這句話,才鋪墊這麼多,還專門去找螢火蟲把它們趕過來,讓她看看生命有多美好?
現在接不上了就硬接是吧?
他就為了說這句話,綁了她這麼久!
意識到這點,翠子一個大甩頭,想把眼鏡甩開,但失敗了,她的眼鏡格外不配合,明明她不想它滑落時,它老滑。
她本想把眼鏡甩開,然後噓著眼睛看傑以示嘲諷,畢竟她全身上下只有頭能動,比不了倒拇指。
不過沒關系,她還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