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果看著光禿禿的魚簍包:“娘,這個包圓溜溜的,怎麼背呀?”
姜姀笑笑,拿來一根麻繩給它繫上:“這樣就好啦。”
看著長得跟小胖墩似的魚簍包,小果伸手接過:“娘,這個麻繩這麼短,好像背不到身上。”
“這個是手提包。”姜姀解釋道,“就是在手裡拿著的。你想一下,這種短圓的款式,搭配長長的背繩是不是不大協調,那樣不好看嘞。”
小果腦子裡冒出個畫面,撇了下嘴:“好像是不好看。娘親好厲害啊,什麼都能想到。”
姜姀笑笑,沒在家裡多停留,揣著做好的魚簍包去找了蘭英嬸。
這趟他倆都跟上來。到那兒時,屋前沒人在,屋門也緊閉著。
敲門後,屋裡倒是有動靜。蘭英嬸出來開門,見著她做出來的新花樣,驚喜道:“呀,這次這麼快,又有新的貨品要做嘞。”
“上回賣得好。這不是想著趁熱打鐵,再做一波拉到縣城裡去賣麼。”
蘭英嬸笑著迎她倆進屋:“你倆別在門外站著了,外頭冷。嬌嬌午後咳嗽了幾聲,怕是著涼了。我餵了姜水,就讓她進屋睡下了。”
這天冷得確有實感。入冬以後,山裡就算不下雨,也是一日日地冷下去。
算起來,再過幾日就要到冬至了,的確到了容易感風著涼的時候。
母女倆跟著蘭英嬸進屋。宋衍這個大男人不方便進去,便到屋簷下揀了斧頭,自個兒到竹林裡砍竹子去。
屋內,蘭英嬸走到簾子後,看了眼嬌嬌:“你沈叔出去砍野麻去了,估計過不了多久就會回來,到時咱們再開始吧。”
三人便在灶房裡,圍著火炕坐了會兒。
蘭英嬸忽地提起:“阿姀,這個冬至你打算怎麼過?”
姜姀還真沒想考慮過冬至要怎麼過。回憶了一番,按大瑨朝的習俗,無論南方還是北方,在冬至日這天都是要吃大席的。
原身的記憶裡,之前還在村子裡住著的時候,就算是那些條件不好的人家,在冬至這天備不出席吃,也得煮幾顆湯圓給自家孩子解解饞。
吃過湯圓的孩子,在這一日就會長一虛歲。像小果這樣實六歲,虛七歲的孩子,過完冬至就是虛八歲了。
要換作在現代,再過一年她就該上學去了。
原身沒讀那麼多書,但從小跟著兄長一起混私塾,簡單的識字看書不成問題。
到時小果要是想讀書,她也能簡單地教一教。
想到這兒,她收回思緒,如實相告:“還沒打算呢。”
蘭英嬸笑眯眯的:“要不咱們兩家合在一起過?平日裡冬至,家裡就三個人,吃不了幾個菜,做不出排場。要兩家一起,人多,還能多想幾個菜色花樣。”
姜姀其實也有此意。既是大席,人多才熱鬧。
“那當然好啊。咱們到時多做幾個菜,每樣菜也別做多,把冷盤、熱菜、點心、蔬果都安排上。這樣吃起來,才有意思嘞。”
兩人的想法不謀而合,只是在誰家吃這事兒定不下。
蘭英嬸的意思是,在她家吃,到時吃完,留著給她慢慢收拾就成。可姜姀卻與她意見相左。
這是他們在山裡過的第一個冬至,總得給她一個表現的機會。至於收拾不收拾的,也不是什麼麻煩事。
她家現在麻雀雖小,五髒也是齊全的。吃完擦桌洗碗,再打掃一下灶臺。平日裡不都是這樣,順手的事。
僵持不下,兩個人一直到沈獵戶回來,都沒說出個定論來。
沈獵戶把砍回來的野麻丟在院子裡,洗好個手進來,幫忙圓了場:“我說你啊,就別跟阿姀爭了。他們今年頭翻新了屋子,按規矩,冬至那天是得大辦一場的。”
蘭英嬸跺了下腳:“你不說,我還真忘了這事了。那阿姀啊,今年我就不跟你爭了,就在你那兒辦。明年可得輪著來,幫我記記啊。”
“一定,一定。”
冬至的事敲定,沈獵戶也回來了,姜姀和蘭英嬸便來到屋外。
宋衍正呼哧呼哧地扛了竹子回來,又是老大一捆,唰的一下都卸在牆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