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靈貴嬪…靈妃的情人,早被皇上發現,被處死了?靈妃當初敢說給旁人聽她掛念,是因為這人已死?
齊鄖看她們神情就知她們在想什麼,“那人曾是朕的近衛,為護朕而死,是功臣。而靈妃與他,清清白白。”
“另外,靈妃年歲小,她害怕朕都知曉,避孕的事朕也知道。這兩件事,到此為止,往後朕再聽見誰拿這兩件事嚼舌根,嚴懲不貸。”
說白了,避孕也好、情人也好,皇上心知肚明,讓莊妃拿到人前來是說,只不過是引蛇出洞,並向外昭告,他就是把靈妃看得非常重要,什麼事都妨礙不到他們的感情。
不知不覺中,她們這些人,都成了皇帝對所愛之人調情的工具。
哈,可真是太棒了!
沒人瞧見姜悅容的面色就沒舒緩下來,板著臉,並不為齊鄖的維護有多高興。
事情塵埃落定,旁的人都作鳥獸散,廳堂只剩下姜悅容和齊鄖還有他們的侍從。事情解決,該是高興的時候,但裡面的氣氛明顯不對勁,就連跳脫的雲蕤都抿緊了唇,不敢說話。
姜悅容受齊鄖庇護得足夠好,受了點皮外傷——
膝蓋的皮方才下跪時破了。
沒等姜悅容開口,齊鄖手足無措站起身,吩咐道:“你們娘娘跪了許久,快召醫女來。”
得了事情,本只需一人前去,結果所有人都離開了氣氛詭異的廳堂。
姜悅容冷靜得像一塊冰,“陛下,今日事,您覺得好玩嗎?”
姜悅容並非不知他的維護,如若沒有他的偏心,她或許沒有任何辦法在這件事裡全身而退。
同時她仍舊心動於他對自己不願意懷孕的贊同,但這些並不能掩飾,在莊妃說她與心然共謀害人時,他眼中的懷疑。
那一刻他並不是演戲。
他真的懷疑她。
此前兩人的相處實在溫馨而又平淡,她在齊鄖面前也愈發放肆,讓她逐漸忘了他是一個帝王。
她瞞著他避孕的事,但恰好他把六皇子給了她。
帝王寡人,身居那人人想要爭奪的位置,幾十年如一日的謹慎。雪球是他強塞給她的,避孕他實際早已知道,故而某一個瞬間,他覺得她或許是不想生孩子但憑借他的寵愛想要爭來一個孩子。
他是寡人,寡居高處,打心底裡她還是在心疼他的孤獨。漸漸、漸漸,現在的她與他相加,並不能緩解孤獨,他在她身上汲取,而她開始感受到孤獨,屬於她自己的孤獨。
他們之間,其實並沒有那麼契合。
齊鄖半蹲在她面前,嘴裡碎碎解釋著,終了閉上嘴不再說話。
她不是野貓炸毛,而是實實在在的失望。
留給莊氏的三天,並非給莊氏一個悔過以及齊鄖對莊家退讓的餘地。他知道姜悅容想要見莊氏,沒有等著她去找他,齊鄖讓江喆海告訴她,只要她想見可以自行去見。
姜悅容去見莊氏前,秋容華先一步求了齊鄖,去見莊氏最後一面。
秋容華跨進森冷陰濕的碧碎宮,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