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關這人的特徵,娘娘只與他們幾人說過,為何莊妃身邊的蓮香會識得?
沒長出來的腦子,這一刻完全長了出來。雲蕤頓時大怒,指著旁邊彷彿早已洞悉這一切的蓮可,“是你,是你,是不是!”
蓮可說:“是我什麼?”
“是你故意在娘娘寢殿中放了信,是你告訴莊妃娘娘與那男子的事,是你——投靠了莊妃!”
若不是景憂攔著,雲蕤能上去掐死這個叛徒。
蓮可攤手:“雲蕤,說話做事,都要講證據。”
“我呸!”雲蕤當真往地下吐了一口痰,“我早該想到,中秋夜宴你不見了,就是去見平陽伯夫人。娘娘對你那麼好,你卻還為平陽伯夫人賣命,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進宮以來,蓮可也算盡心盡力,什麼都在為娘娘擔心,雲蕤真以為她良心發現改過。
現下一看,哪裡是改過,是埋伏在娘娘身邊,讓娘娘降低戒心,才讓她有了幫助平陽伯夫人害娘娘的機會!
蓮可上前,像平時打鬧一樣,揪了揪她一直不曾展開的頰肉,長嘆一聲,“雲蕤啊雲蕤,你是傻到沒邊了。不論前朝後宮、前宅後院,都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我……”
啪——
蓮可話沒來得及說完,手掌被重重拍開,幾息之間就發紅了,她斂目無聲笑笑。
雲蕤自覺下手重了些,想要上前,又思及她的所作所為,生生停了腳步,淺棕色的眸子失望地望著她,“我不管簡單不簡單,我只知道娘娘之恩,無以為報,斷不會如你一樣,因為不簡單便陷害對自己好的人!”
許是被她失望眼神傷到,也許本也不願多說,蓮可久久不曾說話。
兩人爭吵的間隙,江喆海面龐嚴肅地帶著他形影不離的拂塵從裡面出來,站定在蓮可面前,“蓮可姑娘,莊妃娘娘告發了一些事,說您知道證物在何處,勞煩姑娘帶咱家去找找。”
江喆海沒有明說,蓮可卻知他要的東西是什麼。
蓮可不做猶豫,帶著江喆海朝姜悅容存放匕首和藥丸的地方去。
“景憂,你看、你看!就是她!”
身邊人對娘娘暗害,雲蕤頭一次憤恨自己愚笨的腦袋,竟然想不出一點為娘娘破局的辦法!
一時間眼眶通紅,蹲在廊下啜泣起來。
景憂何嘗不知,他不知娘娘閨閣事,他不會說出去。粟筱是皇後娘娘身邊的人,也不會對娘娘如何,雲蕤更是個啥腦袋,就剩下一個蓮可。
他曾聽雲蕤多次說過,蓮可曾經是為娘娘的姐姐做事的人。
聽到江公公搜出信件,景憂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蓮可。
可事態已經發展到了如今這個地步,才發現這樣一個暗棋,眼看娘娘就要走入死衚衕,他們……
只能最後一搏。
景憂拍著雲蕤的肩,讓她不要絕望,“你去找皇後娘娘,讓皇後娘娘找到那個巧匠。皇後娘娘歷來對娘娘很好,這事她應該會答應。”
雲蕤懵懵懂懂點頭,抹了淚問:“那你呢?”
景憂:“我去找柯太醫,柯太醫知道娘娘中九靈散的事。如果一切都無法挽回,皇上若能知道娘娘也受人暗害,或許還能心軟,輕饒娘娘。”
只有這些辦法了,雲蕤同他馬不停蹄就去做,生怕慢一秒,娘娘就沒得救了。
廳堂內,蓮可無視姜悅容不敢置信的眼神,一步一步走得堅定,雙手舉過頭頂奉上姜悅容收好的東西,“請皇上過目。”
莊妃的欣喜壓根掩飾不住,“皇上您瞧,靈貴嬪根本不曾將您放在心上,甚至為了這麼一個男人不願意為皇上您孕育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