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識大字,但刺客彩娟寫得一手娟秀的字。”
齊鄖隨口說出早已查得一清二楚的事。
姜悅容起身,她的身姿比旁的妃嬪要高出些許,姿態挺拔地蹲身,“嬪妾自知無可辯駁,便應莊妃娘娘的意,由皇上下旨搜查,還嬪妾一個清白。”
“如此甚好。”齊鄖很滿意她不哭鬧讓自己為難,對外吩咐,“江喆海,去!”
江喆海領著十來人,浩浩湯湯往另外幾座殿宇去,一個箱篋一個角落都不放過,最後在床邊一處矮櫃中,翻找出封存很好的信件,多數都是家書,唯有幾封……
很快,江喆海領人奔了回去,手持拂塵單膝跪地,“皇上……奴在貴嬪娘娘寢殿中的確搜到了莊妃娘娘說的東西,請皇上過目。”
齊鄖簡單掃了掃信中內容,冷哼一聲丟到姜悅容面前,“靈貴嬪,你自己看。”
姜悅容壓根沒有要拿起的慾望,她自己寫沒寫自己不知道?這件事完全看皇帝信不信。
但不管齊鄖信與不信,她不能坐以待斃,那無異於自己放棄生機。
或許她沒想活太久,卻也不想死在汙衊之下。
“嬪妾記得,宮中有一巧匠,最擅仿寫他人字跡。前幾日,莊妃娘娘才叫了他去自己宮中促談,不知這是何故?”
姜悅容倔強的骨頭,故作低姿的眉容,每一寸都落在齊鄖眼裡。
如果她一直都能如此,倔強向上,該多好?
要問姜悅容為何知道那巧匠,還是前幾日碰見姚順儀,她們兩人攀談是身後的侍女也悄悄講著新奇事,雲蕤聽了回來同她提了一嘴。
本沒有放在心上,倒是沒料到這事還能與自己攀扯上關系。
莊妃挑眉,輕描淡寫地回道:“本宮前些日得了書法大家曹全的殘卷,找巧匠來臨摹複原有什麼問題?”
“既然靈貴嬪死不承認,”莊妃再度看向皇帝,“皇上,嬪妾還有其餘有關靈貴嬪的事要啟奏,皇上可有意願聽上一聽?”
“怎麼樣?怎麼樣?”
會客的廳堂不大,每位主子只能帶一位得力的侍從進去,姜悅容選了粟筱,雲蕤同蓮可被留在外面急得團團轉。
景憂在外間候著,能隱約聽到裡面的聲響,聽一半神色大變,連忙出來。
他一出來,雲蕤立刻圍上去。
景憂看這單純憨傻的女子,慢慢把視線挪向站在一旁毫無擔憂神色的蓮可,一字一句,“江公公帶人,在娘娘寢宮裡搜出了與心然來往的書信。”
如雷一擊,雲蕤當場愣在原地,反反複複理解他的話說的什麼意思。
“聖旨下,娘娘都想抗旨讓皇上駁回,怎麼可能會為了六皇子去害蕭順儀!”
雲蕤失口大聲道,嚇得景憂上前捂嘴,“哎喲,我的祖宗哎!那麼多貴人在裡面,被聽見你要受罰的!”
“怎麼辦啊!”雲蕤不住跺腳,“我們進去,都是娘娘親信,陛下肯定不會信我們的話。蓮可,你聰明,你快想想……”
話說到一半,雲蕤住了嘴,只見景憂瘋狂給她使眼色。
腦子裡有什麼瘋狂生長的聲音。
雲蕤絞盡腦汁,還沒把突然有了思緒的東西想出來,只見白蘇宮門外,蓮香引著一人走了進來。
看著熟悉又陌生。
狐貍眼,身材高挑。
娘娘講述的那位朋友的特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