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雲蕤,他只嘆果然,要不他和她心有靈犀呢。
雲蕤半天不回話,齊鄖眉心溝壑愈發深邃,“怎麼回事?”
雲蕤顫顫巍巍搖頭,指了指裡面,“回陛下,方才娘娘是進了裡面,奴進不去就去了一旁窗戶邊,後面走過來,娘娘就……不見了……”
不等她說完,齊鄖快步走了進去,細致地每一個角落都沒放過,的確不見人影。
停在桌案前,他總感覺她身邊那個侍女抖成那個模樣,不是因為害怕主子不見了要受責罰,還有別的事情瞞著他。
視線快速掃過四周,沒什麼變化……
嗯?
齊鄖抬頭,目光定在用托架放著匕首的地方,此時空空如也。
只是一柄好看的匕首,旁人不會有太多興趣。
只會是她拿了。
想起鄭氏事件,她體力不支暈過去,手裡握著防身的匕首掉地,和他放在這裡的一般無二。
這小家夥真是……
早不想起來問,今天這樣的日子倒是想起來了。
齊鄖走出門,低頭睨視跪地不敢動的雲蕤,“看主不力,回去罰奉三個月。”
陛下的語氣似乎只是對她讓娘娘在眼皮子底下消失的怒氣。
許是陛下急著找娘娘,沒有發現東西不見了?
“是,多謝陛下輕罰。”
雲蕤伏地謝恩,緊張的心有所松緩。
皇上離席,不許任何人跟著,江喆海也不例外。
但陳王在,兩位主子娘娘不放心他一個人,讓江喆海不要被發現,遠遠跟著。
寒歲樓被安排去傳話的侍衛還沒走出幾裡地,就碰見等在外面不遠處皇上跟前的紅人,沒有絲毫含糊,把皇上的安排傳達。
江喆海匆匆帶人趕到,只見陛下真在訓貴嬪娘娘身邊的宮女。
待皇上視線投來,江喆海立刻上前,“陛下,先在寒歲樓周圍尋一尋?”
齊鄖左右看了看,雪還在下,大雪紛飛,走路都需撐傘,雪地上的腳印很快就被掩蓋,無從分析她往什麼地方去了。
“寒歲樓周圍朕來找,著人去別處,此處去白蘇宮的路,都看一看。”
江喆海利落吩咐下去,一通話說完,又回到皇上身邊,巴巴等著。
齊鄖知道他只是奉命看護他的安全,“你同她在這等著,朕去去就回。”
寒歲樓周圍只是看著無人看守,作為皇帝最常來的休閑地,園圃四周都有重兵把守,足夠安全。
江喆海也懂得,要是貴嬪還在園圃裡沒走,皇上找到她總還是要獨處一番,他們做下人的,不去打擾才好。
齊鄖繞過一棵棵樹,他沒撐傘,不多時已是白雪滿頭,要是蓄了鬍子,活像個老頭。
前院的紅梅看完,沒瞧見一點兒蹤跡,齊鄖提燈走到後院,耳尖聽到腳與雪摩擦的聲音。
終究是夜寒,腦子也凍僵了,反應慢了半拍,還沒來得及轉身,就被樹梢積攢的雪撲了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