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84章 讓她任你擺布,完全坦誠。……
買……買酒?
池傾聽了阮鳶的話, 一時竟然沒有反應過來。事實上,謝衡玉在對待除她之外的人或事時,著實是個情緒太淡的人, 因此除開術法劍道,池傾根本不知道他還有什麼其他的愛好。
何況,與謝衡玉在一起的時候, 池傾僅有幾次見他喝的酒,也都是自己遞過去的一些花釀果酒——那味道酸甜, 說是果汁可能還更恰當些。
要說這樣一個人頻繁出入黑市買酒,簡直叫人難以想象。
池傾回過神,問阮鳶道:“他都買了什麼酒?買回來做什麼?他自己喝嗎?”
阮鳶眼底染上一抹戲謔的笑意, 推了推池傾的後背:“聖主這麼好奇, 何不自己去找謝公子問個清楚呢?”
她回頭透過濛濛的窗戶紙望向寢宮外的天色——池傾這趟回來得有些晚, 才講了那麼一會兒話, 天色竟已漸漸暗了下來。
阮鳶估算了一下時間, 道:“這個時辰,亂石鎮的晚市也快開了,謝公子這幾日幾乎每晚都會往流觴集去。”
阮鳶素來用詞委婉,原先只說是“頻繁”,如今才說出謝衡玉去買酒的頻率居然已經到了“每晚”的程度。
池傾一時又愣住,在榻上僵了一小會兒,才怔忪道:“流觴集?那……替我收拾一下, 我去那裡找他。”
阮鳶聞言應下,很快便重新帶著幾名伺候池傾梳洗換衣的宮侍進了寢殿。
她原本想著池傾既是去黑市那種地方,穿戴自然不能過於精緻惹眼。但她畢竟是去找謝衡玉,阮鳶私心裡也不願將池傾打扮得太過隨便,因此特意選了一件芍藥粉的輕便長裙, 雖然樣式簡單,腰際裙擺卻點綴著幾朵粉白、玉紅的桃花,往池傾身上一比,果然襯出幾分不太常見的活潑氣兒來。
仔細算來,阮鳶已經有些日子沒替池傾做過裝扮,一時興沖沖地拉著她就要編新的發髻,誰知池傾卻搖了搖頭,拒絕道:“不必這樣穿戴,給我一件尋常的布衣,越簡單越好。”
池傾接過宮侍遞來的濕毛巾擦了擦臉,一邊坐到鏡子前細細打量著自己。片刻後,鏡中的五官逐漸開始變幻,由池傾原本的樣貌幻化成了一張臉盤圓胖的男人的臉。
阮鳶站在一旁看得神情糾結:“聖主,你怎麼……怎麼想用這張臉呢?”
多不好看啊。
池傾對著鏡子上下左右地打量了一番,抬頭朝阮鳶道:“不,就用這張臉了。”
容貌和體型徹底幻化之後,池傾反而不再多做打扮,隨便換了身衣裳,踩了雙布鞋便匆匆離開了花別塔。
她這次依舊是透過陣法,先轉移到了亂石鎮的雜貨鋪據點。幾個月不見,這雜貨鋪瞧著之前更加逼仄狹小,矮個子掌櫃如今自然不用冬眠,整個人懶洋洋地躲在高大的櫃臺後面哼著不成調的戲曲。
聽到池傾的腳步聲,他當即躥了起來,臉上掛著殷勤的笑:“聖主,許久不見,您身體康健?”
池傾點頭:“康健。”
她這廂急著往流觴集去,全然沒有與這老頭聊天的打算,於是簡單地回了兩個字,大跨步地就往外頭走。
誰知沒等走出門,卻聽老頭重新坐回了櫃臺後,嘆息道:“到底出了什麼大事,現在一個兩個的……怎麼從修仙界回來就不搭理人了呢。”
池傾腳步一頓:“還有誰來過?”
老頭不期她這樣突然一問,怔了怔:“啊?就是……那個上次同您一起來黑市的公子啊。這兩天他日日開了陣過來,我當您也知道此事。”
“他可有同你說什麼嗎?”池傾蹙起眉,總覺得按照謝衡玉的性格,應當會向這掌櫃問幾句有關賣貨郎或魔物的情況,可聽他方才的意思……
“什麼都沒說啊。”矮個子老頭摸了摸腦袋,疑惑地回答,“他每次來時都跟您剛剛一樣……一言不發地往外頭,急匆匆的,連招呼都不打一個,臉色也怪難看的。”
老頭有些好奇地打量池傾臉色:“你們在修仙界都做了什麼?我瞧著他身子似乎也不太好,是受了傷還是怎麼呢?”
池傾心中隱隱生出幾分不安——她今日沒有向這老頭打探訊息,是因為銀葉谷主的留影石在她手裡,且她心中多少也猜到了一些事。可謝衡玉一句話都不說……又是因為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