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月從前不愛打牌,專愛與大家討論些詩詞歌賦。可如今身處此地,打牌這種消遣倒也頗有樂趣。
她坐在牌桌前,看著手中的牌,微微皺眉,心中暗自琢磨著出牌的策略。
隨著牌局的推進,雲舒月漸漸找到了感覺,她既會留意其他三位的出牌習慣和表情,腦子又轉得很快。
幾輪下來,雲舒月已經穩贏好幾把了。
“郡主不愧是聰慧過人,這才玩了幾局,就上手了。”
雲舒月越打越興奮,天空稍稍暗沉了下來,下起了小雨,她也不知。
無論是叫她郡主,還是叫她江三夫人,總歸都是恭維的。
“這雨倒是下得突然。”對面的孫夫人感慨道。
雲舒月還盯著桌上的牌思索,琢磨下一步出牌策略。
這是,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立在雲舒月身後,三人下意識抬頭望去,只見江清辭一襲玄色長袍,執傘站在亭外。
他的江三夫人還在琢磨牌局,不知道他來了。
三位夫人見了他,呼吸都不自覺的放輕了,從前都是大家每日偷偷肖想的郎君,如今也成了老爺了。
“那個,郡主,你夫君來了。”
他微微抬步,踏入亭中,將一隻食盒放在牌桌上。
雲舒月這才從牌中回過身,側頭望他,眼睛亮了一瞬:“你來了,來得正好。”
她伸手拉住他的手,將他扯得近了些。
“你幫我看看,我是出這個好,還是出這個好?”
江清辭微微俯身,目光落在她身前的牌面上,手指輕輕點了其中一張牌,聲音溫柔:“這張吧,這張更好。”
雲舒月眼睛一亮,毫不猶豫出了這張,其他三位夫人見了,不免要指責兩句:“咱們女子之間的牌局,你們這樣可不作數的。”
江清辭無奈站起身:“我不說了,你們打。”
雲舒月嘟著嘴,又笑了笑:“你們出牌呀,這局還沒完呢。”
江清辭就只站在她身後,沒說話了。
雨還在淅淅瀝瀝下著,打在亭外的芭蕉葉上,亭內的牌局愈發激烈。
“郡主,您可真是好福氣,夫君親自陪著你打牌。”
雲舒月笑著瞥了江清辭一眼,嘟囔道:“這是他的榮幸。”
她這才瞥見江清辭帶來的食盒,一邊出牌一邊問道:“這是什麼?”
江清辭道:“你最愛吃的荷花酥。”
孫夫人忙問道:“可是瑞錦齋買的?那家可難買了,必是要喊小廝提前去排隊才行。”
雲舒月以為江清辭會像從前一樣回答:“不是,親自去買的,月兒愛吃我親自挑的。”
“不是,皇上賞的。”
江清辭聲音說得不大,但很沉穩。
此言一出,亭內瞬間又安靜下來。
“江大人原是剛從宮裡出來,這等聖眷,真是羨煞旁人。”
江清辭道:“倒還不如多陪陪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