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江清辭叫上雲舒月到溪邊看夕陽。
雲舒月心情舒暢,一直拉著他的手,夕陽的餘暉將他們的身影拉得修長。
雲舒月側頭看他,霞光勾勒出他俊朗的側臉,每一處輪廓都叫她心動不已,眼中滿是藏不住的傾慕。
走著走著,她突然停下腳步,江清辭疑惑地轉過頭,便被雲舒月一把抱住。
她將臉埋在他的胸膛,聽著他的心跳,將他抱得緊緊的。
她覺得此刻真是美妙極了,江清辭回過神來,伸手輕輕環住她,撫摸她的發絲,內心泛起酥酥麻麻的癢意,是被人愛著的感覺。
她拉著他走到溪邊一塊大石頭旁,雲舒月心裡想著,待回了京,也該斷了那避子藥,好好同他生個孩子。
只希望一切事情都按照既定的方向走。
她伸出手,溫柔地描摹他的眉眼,從眉毛的弧度,到眼睛的輪廓,再到高挺的鼻樑,最後停留在他的嘴唇上。
江清辭握住她的手,在她手背上印下一吻,眼神逐漸變得深邃,緩緩低下頭,吻上她的唇。
愛意無限升騰的一日,雲舒月滿心沉浸在其中,幾乎都忘了別的事情了。
皇上的旨意卻到了。
牢城營中,誰家該被免罪,誰家不該,果然也在旨意中寫得明明白白。
讓人意想不到的卻是,譚家人被宣判了免罪。
譚君雅拿著家中眾人被無罪釋放的旨意,良久回不過神來。
“這是……這是怎麼回事,父親不是當眾叛逃的嗎?”她哥哥這樣說道。
譚君雅愣愣道:“是武將軍……”
除了該被無罪釋放的,該繼續在牢城營服刑的,還另有幾家被皇上給了新的封賞的。
諸如鄭家一類,在戰場上立了不小功勞的,不僅被判無罪,還被皇上賞了些諸如百戶、都伯一類的小官。
從此便能繼續在軍營裡發光發熱了。
最令人矚目的當是雲家了,誰也沒能想到,雲家竟就這樣翻身了。
那雲鴻禎是立功了不假,可哪至於叫皇上降下這麼大的恩賞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禦極天下,威德廣被,今當論功行賞,彰表忠義。雲鴻禎於戰陣之間屢建奇勳,武略初中,特封其為明威將軍。朕亦敕造國公府於京,以示殊恩,望其勤勉奉公,不負朕望。
至於老臣雲明旭,歷事多艱,忠悃可鑒。往昔戰事,雖身罹重創,猶奮不顧身,率部死戰,挽狂瀾於既倒,其功昭著,勳業彪炳。朕深為嘉許,特賜國公爵位,榮歸京都,頤養天年。
朕之賞罰,唯以功過為衡,旨在激濁揚清,使天下忠勇之士鹹知勸勉。望雲氏父子及諸臣工,恪盡職守,矢志報國,共襄太平之盛舉,同鑄社稷之輝煌。
欽此!”
雲家人接了聖旨,皆是面面相覷,心中滿是震驚與喜悅。
只是那“奮不顧身,率部死戰”八個字,這是從何而來?
雲明旭很摸不著頭腦,他記得他被潘黃帶著回軍營以後,一直躲在隊伍後面養傷。
雲舒月手中緊緊攥著聖旨,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著轉。
“嗚嗚嗚,父親,哥哥,你們倆這麼勇猛的嗎,怎麼不早說。”
她拿起小拳拳狠狠錘了他們兩個,早說她就能早高興呀。
立了功也藏著掖著不說,真是過分。
雲明旭是真不知道咋回事,雲鴻禎一臉堅毅,接過聖旨跪地,神色莊重,聲音洪亮:“臣定不負皇上期許,為保家衛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看著這一幕,雲舒月一邊喜極而泣,一邊想著,再也不偷偷罵皇上了,皇上是個好人。
太好了,她也再不必想著去夜郎國了,京城自有她一席之地。
就是,父親既然有了國公爵位,她也早已及笄,皇上什麼時候下旨封她為郡主呢。
這麼想著,雲舒月難免望向半山腰住著的太後,皇上不一定會下旨了,畢竟她們家如今的封賞已經夠多了,那她總能走走太後那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