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月問道:“那我現在做什麼呀?”
她瞥眼看到畫室裡的沈畫師,他還在埋頭工作呢。
“太和門上還缺了一幅雙龍戲珠,你便先畫那個吧。”
雲舒月領了任務,高高興興進了畫室。
“沈畫師,還是咱們一起嗎?”
沈畫師點頭道:“嗯,雲畫師,我以為你走了就不會回來了。”
她跟他們這些人都不一樣,她是罪犯,牢城營對她來說並不是一個好地方,雖然有燒雞吃。
雲舒月聳聳肩,她本來也不想回來的,但是江清辭不放她走,還給她畫了一個好大好大的餅給她充饑。
現在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不是,她留著後手呢,如果事情不成,這婚事她隨時撤回。
“我當然要回來,沈畫師,你們都是我的朋友,我不能離開你們的。”
沈畫師別開頭,嘴角偷偷翹起,她說的話,好讓人感動。
他本來也沒把她當朋友,沒想到她竟然這麼放不下他們這些人。
她真是一個好人,他決定了,他要好好教她漆畫,再也不藏著掖著了。
雲舒月才不知道沈畫師心裡在想什麼,她只是一如既往地,散發魅力罷了。
“沈畫師,你把那支筆遞給我一下。”
“噢。”沈邱將她指著的那根筆遞給她。
雲舒月拿起筆,很快投入了工作。
沈邱看了看她,也很快與她一同投入了工作。
一天的時間過得很快,尤其是雲舒月當真想認真完成些什麼。
“雲畫師,我今天的活都已經做完了,便先走了,那個,你也早些回去吧。”
雲舒月頭也沒抬,沈邱撓了撓腦袋,給她留了盞燈,默默走了。
江清辭來的時候,雲舒月垂頭正幹得認真。
宮殿西隅的畫室,窗邊已經安上了茜紗簾,將來這處許是某位後妃的臨時居所。
行宮修建程序確已過半了,要不了多時,便要迎皇城的人第一次前來了。
黃昏的光柔和鋪灑,雲舒月的發髻挽得沒什麼章程可言,散亂落在頰邊。
江清辭心想,從前看著她從來都梳得一絲不茍的精緻發髻,可曾想過會有這一天。
起筆時,她的動作沉穩,手腕纖細,較之從前,少了一絲隨性,多了一絲嚴謹。
她會將線條勾勒得精準,她時而歪頭,時而眯眼,時而將畫筆咬在嘴裡沉思。
江清辭不願打擾她。
連他自己都未發覺自己嘴角上揚,當她滿意地看著自己的畫作時,他的臉上也會跟著出現欣慰的神情。
他不介意一直這樣等著她,但是……家裡做了炸鵪鶉,她再不上去吃,就要不酥脆了。
“月兒。”
他站在窗邊高聲喊她。
雲舒月面上閃過一絲慍怒,抬起頭看他,瞪了一會兒,面色又柔和下來,轉為笑意。
“清辭哥哥,你來啦。”
江清辭朝她走過去,現在她身邊,垂頭看著她的畫,點頭道:“不錯,走吧。”
雲舒月歪頭問道:“就只是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