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月從床上起來,走近屏風,她隱約聽見,書房內有人在議事。
議的是什麼軍機大事。
這不是她能聽的,她很有自知之明,便退後。
“月兒。”
江清辭透過屏風的縫隙看見了她,喊住了她。
雲舒月便從屏風後繞進來,江清辭朝她伸出手。
書房內站著的是闞承顏,他與江清辭總有議不完的事。
闞承顏見了她,迅速低下頭。
江清辭拉住雲舒月的手,也不多言,只道:“隔壁房間擺了早飯,你去吃吧。”
雲舒月就勢往他腿上側坐下,摟住他的脖子。
江清辭渾身一僵,闞承顏想說:“這,這樣不妥吧。”
但他未能開口,江兄的事情,他還是少管的好。
比起京中那些紈絝子弟的做派,江兄這樣已經好多了。
江清辭面容冷了些,皺著眉看她:“月兒,我這邊還有些事。”
雲舒月湊他耳邊輕聲道:“那我回臥房等你。”
江清辭暗中拍了拍她的屁股,她從他身上站起身。
往外走時,路過闞承顏,她禮貌地道了聲好:“闞大人好。”
闞承顏朝她點點頭。
江清辭一臉驕傲,瞧她的夫人,真是上得廳堂,下不了廚房。
往後回了京,在官場上,他還要多多指望他的夫人遊走於後宅呢。
闞承顏望向他,一言難盡。
“江兄,你怎可,怎可……算了。”
江兄的私事,他不該管。
只是這女子沒名沒分的,二人這樣親密,真是……毀了江兄的聲名啊。
可他又想到,自己自從進了王宅一趟,陶縣的人都在傳些什麼,他倒是也一直不以為意,他行得端,坐得直,並未做什麼超出界限的事情,也不怕人說什麼的。
江清辭瞥了他一眼,坦然道:“繼續說剛剛的事。”
他與月兒的婚書,他隨身攜帶,任何人有質疑的,都能隨時掏出來甩那人一臉。
這闞承顏沒問,他就不掏了。
畢竟月兒還不讓他把事情說出去的。
江清辭以為雲舒月在臥房裡等他,實際上,雲舒月吃完早飯後,下到行宮裡,到她的漆畫描金組去了。
“湯師,好久沒見你了,我好想你。”
湯師是個白鬍子的市儈老頭,手藝還不錯,底下徒弟眾多,擅長攀附權貴,否則他也難以掌管這麼大一個漆畫描金組。
雲舒月歡快地從殿外蹦進來,一掌拍到湯師肩上。
白鬍子老頭兩頰上兩團肉一抖,回過頭來看她。
“你,你怎麼回來了?”
雲舒月“嘿嘿”笑著:“我怎麼不能回來,我不光要回來,我還要再完成幾個大殿的工作。”
湯師避開她的視線:“現在沒有什麼多餘的工作了,大殿幾乎都要修建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