闞承顏一本正經道:“男子生來便有保護一家老小的責任,體力當然重要。”
譚君雅側頭躺在他肩膀上,頭朝他頸側,緩緩吐著氣:“我先夫也常問我,他體力好不好呢。”
闞承顏奇怪,問一次也就罷了,為何老問呢,難不成一個人的體力還會變的。
他感覺自己脖子癢癢的,又問道:“為何他常問啊?”
譚君雅幽幽湊他耳邊道:“你不懂,他呀,是在床上問的,你說我該怎麼答他呀,肯定回回都要誇他,體力真好,好得不得了。”
說完,她目視著闞承顏的耳朵尖騰地一下紅透了。
懶媚一笑,頭躺在他肩上,心安得很。
一路無話,闞承顏將她揹著下了山,出了牢城營,進城給她找了間醫館。
被放下的一瞬,譚君雅道:“今日真是太謝謝你了,並且,一路上都將我背得很穩,你體力真好,好得不得了。”
闞承顏紅著臉別過頭:“你你,你好好待著,我去叫郎中過來。”
闞承顏走了出去,之後沒再進來過,譚君雅偷偷想著,今日別是給人撩過頭了。
反正她一個寡婦,說話自是不像小姑娘那般矜持,他若是介意了,那便是他的問題。
是他不尊重寡婦。
闞承顏守在醫館外等了許久,身姿欣長,郎中出來的時候,他躬身行了一禮:“她沒事吧?”
“沒事,傷得不重,按理說,痛那麼一會兒就應該好了,也不應該痛這麼久。”
郎中撫著胡須,頗有些疑惑。
闞承顏蹙眉道:“可她真的很疼。”
她是那麼堅強的女子,又叫成那樣,怎麼可能不疼。
“要不,你再幫她看看?”
別是漏了什麼要緊處。
郎中搖搖頭:“那便叫她多休息幾日吧,我沒什麼好幫她看的了。”
闞承顏頗有些無奈,這郎中好不負責。
“那行吧,我先帶她回去。”
既已出了牢城營,今晚倒是不便再回去的了。
他進屋詢問譚君雅:“你在城中可有住處?”
他將她好好送至住處,也算仁至義盡的了。
譚君雅溫聲道:“我先夫在城中還有處宅子,我回那兒去便是。”
闞承顏點點頭:“好,那我揹你?”
他在她面前躬下身,譚君雅俯到他背上。
闞承顏一路將她背到王宅,隔著一條馬路,他猶疑道:“要不,你自己走進去吧。”
俗話說,寡婦門前是非多,他若真是當著人面兒將她背進了這座姓王的宅子,明日他的名字就會傳遍大街小巷。
他倒不是好人不願做到底,只是這個事情吧,實在不好做。
譚君雅小聲道:“也好。”
不好叫他為難的。
闞承顏鬆了口氣,她真是個極好的女子,一點也沒想為難他。
他試探著輕輕把她往地上一放:“你先站穩了,我等會兒看著你進去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