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要他直說,他想與她一起待一會兒,都好久沒見她了。
“你來吧,好嗎?”
良久,他只脫口而出一句祈求。
雲舒月還未有反應,一旁的譚君雅連忙拉著她袖子點頭:“去呀,去呀。”
被小姐妹這麼推著,雲舒月也只好羞澀垂下頭,再讓臉頰也跟著紅起來:“那,好,好呀。”
江清辭一手端在腹前,廣袖被風吹動,月白深衣的衣擺也跟著拂動,靜立如竹,唇上掛了淺淺的笑,一邊點頭道:“那便,不見不散。”
真是好溫潤、好端方的一位公子。
雲舒月進了行宮,到了漆畫描金組的範圍,臉上還是熱熱的。
譚君雅比她興奮得多:“好久沒見江三公子了,他的風采竟比以前還要不俗。”
雲舒月將她拉到畫室,胡亂點著頭。
“湯師,我給你帶了個新人來。”
湯師一見著她,頗為頭疼。
生怕她又要為難他什麼。
雲舒月將譚君雅推到身前:“我的好姐妹,當初也是京中鼎鼎有名的才女呢,收下她吧,湯師。”
湯師捋了捋胡須,多來個人倒是沒什麼,多個人多份力嘛。
“是從哪兒轉來的罪犯,可要與那邊說好放人才行。”
雲舒月“嘿嘿”一笑:“她不是罪犯,是要來領工錢的,湯師,你看看她能做個幾等畫師。”
湯師皺起眉頭:“我們漆畫描金組核定的工匠工錢就那麼多,如何能分出多的給她,我們這兒不添人了。”
譚君雅見這架勢,連忙想拉著雲舒月回去,她不幹了便是,那陶製坊缺人,她去那兒也行。
怎料雲舒月放開譚君雅的手,把腰叉了起來。
“你必須收她,不然我就把之前那個何畫師的事情說出來。”
譚君雅瞪大了眼,好久不見雲二了,她竟連別人的把柄都能用得這麼熟練。
嘖,瞧瞧她家雲二這叉腰的模樣,真是神氣啊,不得了不得了。
湯師頭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索性一個畫師的工錢也要不了多少,也不是不行。
“行了行了,她是新來的,便從三等畫師開始做起吧。”
雲舒月滿意地點了點頭,拍了拍姐妹的肩:“妥了。”
兩人佔了一個畫室,這下好了,雲舒月每天一邊幹活,一邊還能與小姐妹嘰嘰喳喳。
不一會兒,沈漆畫師來了,他也不吭聲,就站在門口看她。
雲舒月抬眸瞥了他一眼:“沈畫師,你有何事。”
沈畫師指了指自己的畫室:“那櫃子我畫好了,你去看看那龍睫毛是不是你說的那麼回事兒。”
雲舒月擺擺手,朝他一笑:“沒關系的,我相信沈畫師的手藝,不用看了,想也知道定是巧奪天工、登峰造極。”
沈邱看著對面姑娘的一笑,神情恍惚,來之前,他還以為她多少也要刁難他幾下。
“那,那你若是沒有意見的話,我就去提名了。”
漆畫師只是臨摹者,不是創作者,所以一般提名都是提的畫師之名。
雲舒月點點頭,笑眯了眼:“好呀好呀。”
中午,雲舒月拿出從家中帶出的肉餅啃起來,分給了譚君雅一個。
譚君雅道:“對了,你有什麼需要的東西嗎,我下午要回去一趟,我先夫還有些遺物尚未處理,若你有什麼想要的,我可以從外面帶給你。”
雲舒月其實沒什麼需要的,大多數東西,江清辭的庫房裡都有,她傢什麼也不需要。
“對了,我阿兄最近在挑燈苦讀,你便幫我替他買一套四書五經吧,要有大儒注釋的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