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辭上前一步道:“家族的事情自是扛在男子身上,關女子何事,關女子的孃家又有何事?”
“若是兒子一定要呢。”
薛亦秋哼了一聲,道:“那便等你自己坐上家主之位了再說,在此之前,就算過得了我這關,也過不了你父親、你祖父那一關。”
薛亦秋不欲再與兒子多說,連飯也沒心情跟他吃了。
剛剛那一幕實在太過令她失望,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她兒子,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
江三從小便嚴於律己,世間沒有任何誘惑能讓他移性。
他若是為了女人移性,比起生氣來說,薛亦秋更多的是失望。
“希望你能記得,你從小讀的那些書,世間還有千千萬萬的道,追尋什麼不可以呢?”
江清辭無奈道:“母親,兒子沒忘。”
不光是家族門楣,天下興亡、修明法度、收複失地、革除弊政、民生疾苦……事事都是他的道。
可在達成這些道的路上,怎麼不能有一個她呢。
這些事情,並非有一無二的。
薛亦秋未再回他,徑直便帶著瑤瑤走了。
雲舒月躺在家中躺椅上,搖搖晃晃地,狠狠吃著荷花酥。
真的很想逃啊……
謝琅還能再回來接她嗎。
喬婉寧奪過她剛拿起來的荷花酥狠狠咬了一口:“狗男人!”
雲舒月呆呆轉過頭:“啊,你在說誰呢。”
喬婉寧道:“你別管。”
“你在說江大哥啊。”
雲舒月將頭埋進喬婉寧的腹中:“嗚嗚嗚嗚嗚,怎麼辦,江清辭一定要我去見他家人,我們就不能,一直兩個人待在一塊兒卿卿我我嗎。”
喬婉寧愣了愣:“江清辭叫你見他家人?”
雲舒月點頭:“嗯嗯,好可怕。”
喬婉寧將她扶正了:“你沒事吧,你可是雲舒月,你搞什麼呢,就連太後你都搞得定,他家人算什麼呀,從前還不是被你雲舒月哄得團團轉。”
雲舒月怔住,對吼。
可是她剛剛真的很害怕。
喬婉寧道:“你做什麼壞事了?心虛?”
雲舒月點頭:“嗯,他母親來的時候,我在強吻他。”
也,也不算強吻啦,他也沒躲啊。
喬婉寧瞪大了眼:“你說什麼!難怪你心虛啊,要我我也害怕。”
雲舒月趴在桌子上:“嚶。”
喬婉寧拍拍她的肩:“雲舒月,你現在都變得不像你了,硬氣起來呀,當初京中的圈子就沒有你混不轉的,怎麼現在變得這麼慫了。”
雲舒月別過頭,換了個方向趴,用懶懶的聲音道:“今時不同往日了嘛,你倒是看看現在我是個什麼身份。”
別說是江家人,若是京中從前的貴女們一起組團來看她,她現在能當場挖個地洞鑽進去。
“喬婉寧,我回不到從前了,再也不是花枝招展的第一才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