闞承顏的鞭子還抵在門上,美人婦的纖纖軟手,已經柔柔擱在其上。
“若不是有苦衷,哪位像您這般芝蘭玉樹的郎君,願意整日與這些東西打交道呢。”抬眸,眼珠子適時撞進他的眉眼。
闞承顏堪堪收回執鞭的手:“你,你還有哪些要交代的,一併便說了吧。”
“奴家,唉,甚是思念先夫呢。”
她退後兩步,坐在牢房裡放著的一個小馬凳上,襦裙曳地,似有無數愁腸要傾訴。
又似有無數女兒家的幽怨心思,無處安放。
她抬手擦淚,手腕上的翡翠手鐲滑落下來一截,但她生得圓潤,手臂上的手鐲倒也完全不似旁人那般叮叮當當地滑來滑去,滑動得很有頓塞的美感,愈發顯出她凝脂一般的肌膚。
闞承顏便問道:“你先夫是誰?”
“我先夫啊,我先夫最愛為我畫眉,還為我畫了許多畫像,提名《鬢邊集》。他知道我甚愛一種糕點,名為玫瑰鵝油酥,便親手做來給我吃。”
闞承顏嘆了聲氣,道:“我是問,他叫什麼名字?”
“哦,他呀,他姓王,對了,你知道玫瑰鵝油酥該怎麼做嗎?我現在甚是想念那一口呢。”
闞承顏深吸了一口氣,再次耐心問道:“叫王什麼?家住何處?家中還有什麼兄弟姐妹?一次性說完。”
再不說清楚,他這鞭子可就要抽上去了。
譚君雅深深看了他一眼,幽怨道:“他已經死了,昨日我親手下的葬,你為何,為何總要提我的傷心事呢?唉,嗚嗚嗚。”掩面哭得極美。
“清辭哥哥,你說他不會打她便真的不會?我不信,我得親自去看看。”
雲舒月摸黑下了床。
江清辭伸手拉住她,雲舒月跌坐回來。
“那種地方,你還是別去了,我送你下山回家吧。”
他準備起來穿衣服。
雲舒月有一瞬感覺自己離他近極了。
他身上的體溫哄著體香蔓延出來,她心中欣喜。
公子如溫玉,她也甚愛之。
既是已經到了這裡,她才不走呢。
“清辭哥哥,你在哪裡呀。”
她伸出兩隻手開始亂摸,頭朝他胸膛上趴了上去。
江清辭一邊往後縮,一邊制止她:“雲舒月,我在這兒,你別亂動,我去點燈。”
他正從床上站起身,雲舒月坐在床上,拉住他的一隻手。
“清辭哥哥。”
“嗯,怎麼了?”
她的五指穿過了他的五指,捏得緊了緊,頭靠在他腰後。
他渾身一僵,她這是……
“清辭哥哥,你坐我身邊來好不好。”
他轉身掌著她的肩坐在她身邊,手還被她緊緊牽著。
“你沒事吧?”
直到呼著熱氣的唇一直貼到了他耳邊,他才後知後覺些什麼。
她的氣息香甜,猛地湊到鼻尖,他好似做不出推開她的動作。
她軟軟道:“我沒事啊,就是,好喜歡你啊,你好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