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貟淵,少爺等你來求我講題。——陳滄】
自從那日貟淵沒借給他筆,害得他上課時候被老頭子逮了個正著,陳滄一連幾日都沒有搭理貟淵。
沒有人時時跟在耳邊聒噪,貟淵也是樂得清靜,絲毫沒有受到影響,陳滄見狀,心裡十分憋火,愈發惱了他。
週四,明天就是十一小長假。
老師們下午要開會,兩節課都改為了自習,由值日班長在講臺上坐鎮,維持紀律。
副校長,年級主任,班主任,所有的任課老師都去了會議室,整棟教學樓完全成了學生們的天堂。
再加上明天就要放假,大家格外興奮,根本沒有學習的心思,亂哄哄的玩鬧成一片,任憑值日班長在講臺上喊啞了嗓子,也無濟於事。
還有十五分鐘放學。
貟淵淡淡地抬眸掃了一眼教室前面的鐘表,而後低下頭繼續解著手頭的物理題,周圍亂糟糟的環境似乎根本對他造不成什麼影響。
整個人完全就是與世界脫離的模樣。
陳滄在後排單手支肘,百無聊賴地轉著筆,目光懶散地看著前面的人。
一無既往的淡漠高冷。
他幾乎沒有在貟淵臉上見過其他的表情,除了淡漠就是嫌棄,尤其是面對他的時候,嫌棄到爆棚。
想他陳滄,堂堂九中一霸,學霸加校霸,外貌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玉樹臨風,聰明睿智不可多得,怎麼在這傢伙面前就跟校門口的一坨臭狗屎沒什麼區別呢?
陳滄越想越憤懣,指尖旋轉的筆已然不聽話使喚,脫離了控制,“啪”地一聲飛了出去,與此同時筆身在瞬間解體,藉著彈簧的力度彈射出去老遠。
其中的一個小零件,好巧不巧落到了貟淵的手邊,滾了幾圈,停在了他的演草紙上。貟淵略略掃了幾眼,不動聲色繼續做題。
陳滄還維持著剛剛轉筆的動作,見那人沒有一絲反應,頓時來了脾氣。將課本摔得啪啦響,掏出筆袋,惱火地拉開拉鍊,取出另一支筆,煩躁地按壓著筆帽處的按鈕。
吧嗒吧嗒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貟淵無奈地搖搖頭,揉了揉太陽穴。他實在不知道自己又怎麼得罪了這位少爺,一天天的,脾氣臭的彷彿茅坑裡的石頭,讓人難以捉摸。
試卷寫完後,翻開習題冊。老頭子留了一個課下作業,是一道全國物理競賽的題目,說是感興趣的同學可以嘗試解一下,沒興趣的也不強求。
貟淵閒著無事,索性解來打發時間。
題幹很簡單,一個簡略的示意圖,材料部分兩三句話短暫的交代結束,問題分為三小問,字數都不多。
越是這種題幹簡短的題目,越不好做。貟淵託著腮瞅了半天也沒找到解題思路,無從下手的感覺。
陳滄坐在後面,稍稍坐直身子,早已看清了一切。尤其是那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瞬間治癒了這位少爺煩躁的心。
這道題他會,競賽題初級程度而已。
他還敢保證,這道題在他們班裡,只有他陳滄能解答出來。
老頭子也說過,看不懂解不出的同學可以請教一下陳滄。
貟淵,我就等著你來求我教你做題,到時候少爺我就是不給你講,急死你!哼,讓你不理本少爺!
陳滄小算盤打得噼裡啪啦作響,翹著二郎腿,好心情地哼起了小調兒,時不時還用手打著節拍。
貟淵在前頭聽的一清二楚,自然也知道陳滄是會解這道題的,可他現下就是不想搭理他。
收起習題冊換成了英語試卷,貟淵明顯聽到身後的小調兒頓了一下,而後息了音兒,不用問,此時自己的後背應該是快被盯出洞了吧。
假期結束後,老師會講。就算老師不講,他也可以主動去問,不是非他陳滄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