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少,我的借給你抄吧。”
前排的女生回過頭,甜美可愛地衝著後排的陳滄開口,笑眯眯地,兩隻酒窩分外扎眼。
女孩名叫海棠,海棠花的海棠。據說是出生的時候,正好是海棠花開放的季節,順了這個姓氏,直接取名“海棠”。
人比花嬌,海棠花在她面前都要遜色幾分。
海棠是公認的九中校花,甜美可人的外表,溫柔嬌氣的聲音,使得她成為了眾男生傾慕的物件。
方才回眸的甜甜一笑,更是瞬間酥化了一票男性同胞的漢子心。
按照物質守恆定律,被異性愛慕追逐,那必定備受同性的排擠嫉妒。
果不其然,教室裡四面八方都響起了一陣陰陽怪氣,又飽含不屑與嫉妒的“嘁”“真裝”“嗲什麼”。
再正常不過的現象。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貟淵低著頭,開始了下一題的計算,受力分析題,不算難,只是題幹有些複雜,靜下心還是可以拿到滿分的。
貟淵不想摻和到別人的事情裡,只是,眼前的情形,並不允許他置身事外。
他們三個人位置相鄰。
貟淵坐在倒數第二排靠窗的內側位置,海棠是他的前桌,陳滄是他的後桌,他剛好處在兩人的中點。
不過,前幾天開始,陳滄改了座位,移到了他的右後方,說是上課時被貟淵擋住了視線,看不到黑板。
反正他們最後兩排都是單人單桌,再加上他學習好,老師也就隨他去了。
貟淵聽到這個蹩腳理由的時候,皺了皺眉,轉筆動作一頓,圓珠筆摔下了桌,小鋼珠兒掉了。
然而不論怎樣,他依舊是處在中間位置,海棠想跟陳滄說話的時候,總得先經過貟淵,她難受,貟淵也不自在。
從沒見過話這麼多的女生,吵得很。
貟淵甚至想跟陳滄把位置換了,直接讓他們面對面交流,省得他還得扮演信使快遞員的角色。
“貟淵,你能幫我遞給陳滄嗎?”
正走著神兒,一本包著精美書封的習題冊推到了他眼前,蓋住了他正演算的題目。書封的稜角有些鋒利,蹭著他的手背劃過,當即劃出了一道血痕。
耳邊是女生溫柔禮貌的懇求聲,貟淵轉筆的動作一頓,冷漠的目光順著那一襲柔順飄逸的墨髮,慢慢移到了女生的臉上。
笑意吟吟,溫柔可愛。
海棠笑起來很好看,大多數男生都招架不住的那種。
顯然,貟淵並不在那“大多數”的行列。
因為他在那不達眼底的巧笑嫣然裡,看到了一抹不屑與蔑視。掩飾的很好,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貟淵纖細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撫著筆身,淺棕色的眸渲染著一絲玩味。
嘴邊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
還沒等他做出反應,身後已經傳來了一道不悅清冷又散漫的聲線,“不用了。”
很不給面子的冷漠調調兒,比他還要冷上幾分。
貟淵的眉心微不可見地跳了一下,低下頭繼續做著手頭的事情。
那習題冊靜靜地躺在他的試卷上,莫名帶著幾分諷刺。
女生主動示好,卻不想,遭受到陳滄如此直接了當的冷漠回絕。
氣氛開始變得有些詭異,尷尬。
教室裡傳來“小聲”的竊竊私語,有女孩子們的幸災樂禍,也有男生對陳滄不懂憐香惜玉的嫌棄。
然而正主此刻一心忙著補作業,哪裡還去管他們的想法。
第一節是物理,任課老師是一個很兇的老頭子,被他教過的學生以及正在教著的學生,無一不被那嚴肅苛刻的目光支配得瑟瑟發抖。
陳滄並不怕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