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好。”
陸璃沙啞著嗓子，輕輕開口，視線卻是一直沒有從貓兒的身上離開，語氣淡淡地，沒什麼波瀾，“什麼都校”
他現在並不想吃東西，沒有胃口。可是不想眼前的齲心。
“清粥吧。”
想了想，陸璃輕聲添了句。
bia正在舔他的手心，帶著一股溫熱，癢癢的，陸璃忍不住勾起了唇，伸手溫柔地戳戳它毛茸茸的腦袋。貓兒吐吐舌頭，繼續玩得歡快。
陸璃也不惱，由著它在自己的手上蹭來蹭去。嘴角那抹略略上揚的弧兒，溫柔而繾綣，揉碎了時光，彷彿一切都回到了從前的模樣。
陸深看著那抹溫暖的笑意，也跟著彎了彎唇，心裡輕快起來。
轉身出了房間，輕輕關上門。
程恪正倚在窗邊，看到陸深出來，衝他微微頷首。
電話早就打完。
不久前看到陸璃醒了，連忙給池瑜發了訊息。省得她一直擔心。
“還好嗎？”
陸深點點頭，繼而又搖搖頭。兩人偏過頭，透過門上的玻璃窗看向屋內，陸璃正跟bia玩鬧，臉上一直掛著淺淺的笑意。
還是池瑜的主意。把bia送到陸璃身邊，有個寵物陪伴著，總歸對緩解陸璃的心情有好處，同時還能照菇bia。
前陣子，所有的事情都擠到了一起，再加上陸璃病情的突然發作，大家都手忙腳亂，險些忘掉了這隻可憐的東西。
“一起出去走走？”陸深看了一眼裡面的陸璃，確認他沒什麼狀況後，目光轉向身邊的程恪，眸色裡滿是複雜，開口提議著。
程恪淡淡地應了一聲，跟在他身後離開了病房。
留下幾個保鏢守在門口，以防有什麼突發狀況。
醫院走廊很安靜，偶爾有護士攙扶著病人去洗手間，點滴支架上的輪子劃過大理石地面，發出一陣輕微的聲響。
消毒水的味道不重，恰到好處，程恪竟然覺得有些好聞，味道撲在鼻腔，有一道的刺激福
突然想起池瑜過，她時候經常打針，更害怕打針，一度聞到醫院濃重消毒水的味道，隔著門口大老遠就開始暈針。
她每每講起自己的“光輝歷史”時，總是一副讓人忍不住發笑的憨態，傻憨傻憨的。
程恪盯著那根隨風搖擺著的狗尾巴草，微微勾起唇角。
兩人一路無言走到了樓前的那片草地前。
嫩綠的葉兒上還粘帶著之前下過的雨水，正順著莖葉慢慢流回大地。空氣裡也混雜著一種名為“清新”的草葉兒和土壤交融的味道。
石子兒路上，坑坑窪窪的，蓄著一汪兒一汪兒的水。涼風拂過水麵，帶起一陣波漪，揉碎了空的和周圍景物的映像。
陸深欲言又止的模樣，程恪全都看在眼裡，陸深想什麼，他都知道。正因為知道才更不會主動開口。陸深自己也都不知道要如何開口。
兩個人依舊是維持著一路上的沉默狀態，任憑帶著幾分凌厲的風颳過臉頰，邊的烏雲被吹散了幾分，隱約要露出光亮。
陸深，依舊沒有開口。
他不知道要怎麼開口。這樣無理的要求，連他自己都覺得難以啟齒。
風過，未晴，雨要下不下。
池瑜收到程恪的簡訊後，心裡終究是鬆了一口氣。
陸璃能醒過來就是最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