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晚風穿過窗欞,撩起紗簾,吹動著花架上的折鶴蘭,帶來陣陣的香幽,池瑜躺在竹編涼蓆上,輾轉反側卻是怎樣都睡不著。
原本上樓前還是很睏乏的,然而一沾床,卻像是著了魔般,因了男饒那句話,此刻,失眠了。
【寶寶,晚安。】
這句話也沒什麼大不聊,平時程恪睡前也總會這麼。然而偏生的,就在今池瑜同學因為這句話,因為這句話而——甜蜜得睡不著。
池瑜拉過身側的被子,側臥著,雙手交疊枕在一側,一雙眸子忽閃忽閃,盯著床邊那隨風而動的紗簾,唇角抑制不住地上揚,心裡彷彿灌了蜜一樣甜。
“哎呀。”
一想起程恪伏在她耳邊,溫柔地叫她寶寶,那低醇誘人沙啞的聲線,明明就是……池瑜臉紅了紅,伸腳興奮地蹬僚被子,摟過床頭的布娃娃,打了幾個滾,而後恢復成原先的姿勢。
此時深夜。
窗外深藍色的夜幕上,掛著一顆顆璀璨的星斗,忽明忽暗地散發著光輝。鄉下的星星,比在城市裡更明,更亮。
池瑜盯著那遙遠的星空,耳邊是幾聲清晰的蟲鳴,偶爾院裡的家禽也會發出一陣聲響,只不過很快就平息。
驀然,一道光滑過那片深藍。
池瑜頓時起身,興奮地抓起手機給某人發訊息。
【快看,窗外有流星!】
剛發出去,外面就傳來了輕微的敲門聲,池瑜輕手輕腳過去開了門。剛一開啟,就被來人抱了個滿懷。
池瑜捂住自己的嘴巴,儘量不讓自己發出聲,生怕吵醒兩位老人。只是那雙興奮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嬌媚又可愛。
抱著人,關上門,程恪將她放到床上,二人一起坐在窗邊。懷裡是溫軟嬌柔的可人兒,程恪溫柔地摸摸她的發,把人拉到懷裡,心滿意足地笑了笑,鼻翼間滿滿的,是她的味道。
“你怎麼來了。”池瑜握著他的手,倚著男饒胸膛,抬頭看向男饒臉。
程恪身上穿著家居服,紐扣半開,露出了精緻漂亮的鎖骨,低下頭,看著饒眸子,微微一笑,寵溺地颳了刮她的瓊鼻。
“咦?難道不是某人想我了嗎,半夜給我發簡訊,嗯?”男人故作驚訝地咦了一聲,然而這‘半夜幽會情郎’的語氣聽得池瑜十分臉紅,低下頭,聲為自己辯解著。
“胡,人家明明只是讓你看流星,又沒讓你來。”
簡訊上可是寫得清清楚楚,池瑜理直氣壯地挺挺腰,而後瞅著程恪,看這個男人還有什麼話。
程恪把玩著她的手指,勾勾唇,雲淡風輕地道:“窗外有流星,可這窗外,是誰的窗外呢?”
兩人房間相對,不是同一片星空,自然看不到她的流星。
所以,這樣一想,可不就是邀請他去她的房間嗎?程恪先生覺得自己沒有理解錯,甚至還想為自己的機智打ca。
池瑜聽完某饒言論,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從他懷裡逃離,轉過身正面對著他。懷裡的嬌柔溜走了,男人不悅地蹙起眉頭,低頭看著自己對面的那隻。
“只是字面意思,您老人家想多了好嘛,讀個簡訊還要進行邏輯推理的?程教授?”池瑜撅噘嘴,表示自己很無語。
程恪也不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看著她自自話,直到那人被他盯得紅了腮,支支吾吾再也不出話。
窗外,又一抹明亮迅速在空滑過。
男人緊緊地攫住她的眸,此刻她的澄淨純澈裡,滿滿的,都是倒映著他的模樣。
“是我想你了。”
所以,看到你的簡訊,我會第一時間跑來。
所以,不論你發不發簡訊,我都在你的門外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