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遇覺察到她的異樣,他眼神沉了沉,聲音壓得很輕,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怎麼了?”
白果先把後車廂蓋放下來關好,回到駕駛座以後她才小聲說,“總覺得有人在盯著我。”
周嘉遇臉色變了變,在白果發現之前調整回平靜的表情,他挑眉調戲她,有意轉開話題,“你回頭率一直很高。”
白果皺了眉,她非常討厭他這種曖昧不明的態度,這讓她有被他玩弄於鼓掌的恥辱,“如果你還想和我繼續當朋友的話,就正經一點。”
她生氣了。
但還好,他總算讓她暫時忘了這一茬。
他側過頭看向窗外,她看不到他的臉,自然不知道他臉色此刻有多麼的可怕。
他知道自己是個危險體,不能和白果太親密,這樣子只會給他帶來危險,但是總是控制不住地想要靠近她,他心懷僥幸,覺得那些人不一定會那麼快會盯上白果,很明顯,他異想天開了。
他閉了閉眼,深知必須要離開白果,就一晚,再讓他和她在相處最後一晚,從此以後他絕對和她斷得幹幹淨淨。
他回正身體,右手靠在車窗上,手指點在下巴上,神情悠閑隨意到有些不正經,“白果,你知道麼,你真的很美。”
聲音裡含了絲玩世不恭的浪蕩在裡面,白果不悅,皺眉斜了他一眼想訓斥他兩句,視線觸到她的瞬間她卻愣住了。
他穿著深藍色的法院制服,衣服威嚴筆挺非常勾勒人的氣質,用料與設計能修飾到人的輪廓線條,只要身材不太過分圓潤的人穿上它氣質都會變得端正,他本身氣質就足夠周正,在制服的映襯下越發的帥氣,是那種莊嚴威武的帥,就算是不喜歡他沈雲舟也都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白果這一眼望去,只覺得他有種肅穆壓抑感,可他的表情卻很放鬆,她一時沒能明白他到底什麼想法,她收回了想要諷刺的話,以沉默回應。
他又說了一遍,“你最漂亮了。”
白果抿了抿嘴,感慨萬千,那是她從前最想從他嘴裡聽到的話。
那時她總喜歡把自己掛在他身上,腿環著他的腰,雙手攬著他脖子,“我美不美呀?是不是最漂亮的呀。”
他喜歡逗她,明知她想聽什麼,偏偏不去說。
白果以為這輩子或許都聽不到他恭維她漂亮的話,現在他卻說了,不用她在變著法兒的撒嬌,他很主動地說了。
她看向他,他還是一臉的漫不經心。
可不知怎麼地,白果卻品出了一絲訣別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