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幹什麼?
想幹的事情太多了。
想幹掉那些居心叵測的人, 可以安枕無憂過正常的生活。
還想……你。
話到嘴邊卻變了味兒,“想見一見包子。”
白果有些許失望也有些許放鬆, 不牽扯感情正是她想要的,嘗試做朋友也說不過去, 畢竟有著肉體關系在,要是硬往朋友關繫上扯有些掩耳盜鈴,也侮辱了朋友這個詞兒。
但也不能真地不聯系, 他們之間還有包子呢, 包子這個老年貓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她真怕哪天醒來再也看不到活蹦亂跳的它,在它有生之年,白果只想盡可能地讓它快樂。
包子多喜歡周嘉遇啊, 白果沒有阻止他們相見, “我這週日休息,你白天可以過來陪陪包子,地址等下發你手機上。”
說完了白果才想起來還得提醒一下週嘉遇, 包子身體不比從前,飲食上得格外小心, “如果你要給她買零食,記得買老年貓專用的。”
“好。”周嘉遇心裡一澀,他和白果分開七年,不多不少,恰好是彼此從年少走向成熟的青春,但對包子來說幾乎是大半輩子過去了, 他撿了它,卻沒有參與它的成長,這份認知讓他不太舒服,或許對白果來說也是一樣,他缺席太久,在她們的生命力已經淪為過客。
——
夏季男科相對其他科室要清閑不少,白果打完電話回來的時候趙醫生和小陳正在聊天,看到她經過,小陳主動喊住了她,“嘿,聽說沒,咱科室有個高材生要來,是個博士,跟你一樣也是加拿大留學的,你們應該認識吧?”
白果研究生是在國外讀的,那時候為了擺脫周嘉遇帶來的陰影選擇了遠走他鄉,性子因為感情傷的挫折有些孤僻,算是她人生中最灰暗的一段時光,日常學習吃飯睡覺和發呆,沒有刻意去交朋友,讀研的三年裡總共就交了一個朋友,倆人頗有那麼點兒患難與共的意思,她問了句,“新同事什麼名字你知道嗎?”
趙醫生記得清楚,他學歷不是很高,所以對高學歷的人格外崇拜,不假思索說出了一個名字,“景遠徵。”
白果樂了,“還真認識。”
她和景遠徵是在圖書館認識的,她圖書館同一個書籍的數量是有限的,她在圖書館蹲了許久才蹲到想看的書,剛拿走就被一個長得兇神惡煞的男人叫住了,不同意周嘉遇嚴肅得兇,這個男人眉宇間透著一股暴戾之氣,像香港電影裡的黑社會大佬,但他聲音卻很動聽且溫柔,“小師妹,這本書我盯了好幾天都沒借到,你要是看完了,還得時候跟我說一聲,我好跟著借一下。”
他遞給她一張紙條,“這是我手機號也是微訊號。”
白果正處在失戀的煩躁期,對人對事沒耐心,皺著眉拒絕,“我不要,太麻煩了,你找其他人吧。”
接下來的一星期,白果走哪兒都能看見他,陰魂不散地,除了女生宿舍他進不來,其他地點總能看到他。
白果看他跟看神經病一樣,“不就一本書嗎,至於嘛。”
景遠徵趴在課桌上,單手撐著下巴,歪著頭看她,“書只是個藉口,我是在追你啊。”
就這麼一瞬間,白果散去了冷漠,她認真地看著他,沒有對他冷嘲熱諷。他沒臉沒皮的樣子,多像極追周嘉遇時的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