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養著貓的關系, 需要時刻保持良好的呼吸環境,他們一直都開著窗戶, 好盡快將貓砂地味道散盡。此刻微涼的風從紗窗中穿過,裹著沁涼的寒意在他們身上肆意地遊走, 明明身處深秋冰冷的夜,卻有一股曖昧不明地燥熱在他們之間散發開來。
周嘉遇從沒想到過,他會有被人霸王硬上弓的時候。
白果緊緊地往他懷裡鑽, 雙臂環著他的腰, 踮著腳尖仰著頭來吻他,他微微低著頭,細細地研究她的臉,她五官偏平, 總給人一種慵懶感, 全靠那雙亮晶晶的眼睛提供靈氣,現在她閉著眼,遮住了光彩照人的眼睛, 整個人都變得懶洋洋地,不會讓人産生壓力, 還是挺讓人舒服的,如果她沒有惡意發出親吻聲以此來勾引他的話……
周嘉遇輕輕把她拉開,搶在她重新吻上來之前開口,“知道我以前為什麼拒絕你嗎?”
“嗯。”白果垂下眼皮,不讓他看她的眼睛,免得被發現她此刻的抑鬱, 周嘉遇大概,是不夠愛她吧。每次遭到他拒絕時,難過之餘還有些感激,有時候對不愛的人說拒絕,也是一種保護,總比浪費她的青春與身體來得強。
“我是不想你將來後悔。”聲音真誠,有寵溺的意味在裡面。
白果抬頭看她,表情由驚訝轉換成驚喜,“什麼?”
周嘉遇不太喜歡透過言語來展現他做事的動機,但很明顯,白果理解錯他的意思,他再不解釋,這件事兒早晚得成為兩個人的隔閡,那就得不償失了,說到底,他也是在為她考慮,“女性的法定結婚年齡是二十週歲,我想等你二十歲,心裡和身體徹底成熟的時候再聽你做決定。你現在都還不到19歲,不切實際的幻想多,全憑著一時沖動與喜好做決定,沒有考慮過後果與責任。這是你人生中的大事兒,不應該如此草率。”
白果感動得不行,這份喜悅沒法用言語表達,堅定了她以身相許的決心,“對我那麼好,我沒愛錯你!”
她攬著他的腰,一點點把他推到她的房間,周嘉遇寵著她,將主臥給了她,有大大地落地窗,採光格外好,白天陽光登堂入室,趕走了室內的潮濕因子,照得房間暖洋洋,夜裡可以欣賞到戶外深藍色的夜幕以及點點星光,最關鍵的是,這裡有個超級大的雙人床。
床是她和周嘉遇一起買的,出來租房子,什麼都可以用原主的,只有床不行,床這麼私密的傢俱,她並不想和人共用,她很有私心地買了張大床,佔了臥室的一大半兒,當送貨上門的師傅來安裝時,她偷偷丟給周嘉遇一個曖昧的眼神,周嘉遇淡淡地回了她一眼,就去幫師傅打下手,白果看著他微紅的耳根,笑出了聲兒。
白果把她壓倒在床上,嘴角掛著得逞地笑,她把臉湊到他耳旁,有意讓氣氛變得曖昧,她的呼吸灑在他的耳旁,熱熱的氣息蘊得她的聲音都帶了旖旎,“周嘉遇,你知道嗎?我買這張床的時候就在想,早晚要把你推倒在這兒。”
周嘉遇雙手墊著腦袋後面,氣定神閑地任由她在他身上胡作非為,語氣卻很認真,“白果,你想清楚,你確定要在這裡進行你的第一次?”
簡陋的出租屋,缺少鄭重的儀式,沒有山盟海誓的承諾。
那麼寶貴的第一次,要在這樣寒磣的環境下進行,周嘉遇覺得都有點說不過去。
之前他有個還算關系不錯的朋友,高中畢業當天就帶了跟他表白的女孩兒去開房,地點就在學校附近的廉價出租屋,一天只花了五十塊錢不到,就要了人姑娘好幾次,完事兒後還跟他們洋洋得意地炫耀,引來一群人的鬨笑,有指責他空手套白狼的,也有表示羨慕的,但有一點大家一致認同——這女孩兒可真便宜。
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說,這個女孩兒不賤,這是因為她愛他。
男人一方面指責女人結婚要彩禮要鑽戒要明媒正娶太過虛榮太勢力,另一方面又看不起什麼都不要就跟著自己的人,覺得她們肯定是沒本事找到更好的,才會這麼好打發,認為她們就值這個價兒。
周嘉遇意識到這點,皺了皺眉,但他什麼都沒說。作為男性,他本就是這個社會的受益者,輿論與利益統統偏向男性,他雖不恥這點,但已坐享其成,沒資格說什麼。
他只是以後再沒跟那個朋友聯系過,他也是透過這件事兒才知道,女人的第一次有多麼重要的意義,過於隨便很容易讓人輕視。
對於白果的身體,他當然是覬覦的,沒人不會喜歡這樣一具年輕妙曼的身軀,他幻想過很多遍他們的第一次,但都不是在這裡,再不濟也得是五星級酒店,在這種地方,一點儀式感都沒有,他總覺得是在虧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