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果和周嘉遇被白母請到家裡喝茶。
白果的弟弟看到周嘉遇很高興,體育新聞都不看了,快速跑到他身邊親暱地墊著腳尖攀他肩膀,“呦,這不是嘉遇叔叔嘛!”
他剛上初一,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叛逆期,因為別家孩子都不大跟周嘉遇親近,他反其道而行地跟在周嘉遇後面當小弟,一點兒不以做馬屁精為恥,反而還得意洋洋地鄙視其他人,“你們識人不明,我姐哪有嘉遇叔叔牢靠啊,你們要哪天反悔,我隨時歡迎你們來投靠嘉遇叔叔的山頭!”
在他眼裡,周嘉遇可爺們可爺們了!他尊稱他為叔叔。
白果對周嘉遇存有非分之想,可不想因為他亂了輩分,當場就提醒他改口,“叫哥哥。”
“哼。”白菜不樂意,他叫周嘉遇叔叔,因為不是惡意的外號,周嘉遇也接受,所以白父白母從沒管過他這點,白果憑什麼管呀!
白母一臉的喜氣兒,越看周嘉遇越滿意,她一伸手把白菜從周嘉遇身上拽下來,跟白果一個陣營,“鬧什麼,叫哥哥!”
“……”白菜吃驚地看了她一眼,白母瞪眼瞧他,他縮了縮脖子,不情不願叫了聲,“嘉遇哥哥。”
白父聽到動靜,從臥室裡出來,“阿遇,好久沒來家裡玩兒啦。”
他話還沒說幾句,就被白母拉倒一邊,白母飛快地往他手裡塞了點錢,“你帶著白菜去把他最想看的電影看了。”很明顯要清場。
白菜抱著周嘉遇手臂不撒手,“我想跟嘉遇……哥哥聊幾句,那麼久不見怪想他的。”
人微言輕反抗無效,他話音還沒落,就被白父揪著領子給帶出門去,他嚷嚷,“你就不能有點出息,老婆說什麼就什麼,你看你給她慣成什麼樣了!”
白母啪得一下把大門關上,“來,別客氣,坐沙發上,咱們喝茶。”
她剛準備下樓買點水果,結果無意間抓到一對兒搞地下情的小情侶,主角之一還是自個兒閨女,有點兒意思,她幹咳一聲,“我不是那種老封建啦,你們別擔心,我幹不出那種棒打鴛鴦的事兒,叫你們上來坐坐呢,主要是想說一些常識給你們聽。”
白果知道白母誤會了,她跟周嘉遇哪能算鴛鴦啊?剛那個吻是她藉著救他的恩情趁火打劫來的,劫個色還行,要是說讓他當他男朋友,周嘉遇不得當場把她踹下車啊?
她不安地看了周嘉遇一眼,周嘉遇嘴角掛著禮貌的微笑,表情正兒八經,這是他慣有的神色,讓人看不出具體的情緒。
白果服他的,這時候了還能那麼淡定。
白母顯然已經以“丈母孃”的身份自居了,她苦口婆心教育這對兒被他她抓包的小情侶,“你們知道的,咱國家呢,比較內斂,是吧,這個性教育的普及呢,沒趕上你們成長的速度。”
白果眼睛倏地睜大,這話題不對呀,她想阻止白母說下去,“媽,我們還有作業沒做,能不能……”
白母不滿地打斷她的話,“大人說話小孩子不要插嘴,曉得不啦。”
“……”白果只得把餘下的話吞進肚子裡。
雖說白母是看著周嘉遇長大的,對他比對不少親戚的孩子還親,可說到這種事兒,她多少也有點不好意思,她思索了會兒,盡量把話說得婉轉一點,年輕人臉皮薄兒,得給他們留點面兒,“豬還得養肥了再殺呢不是?你們還小,過早的那啥生活會影響發育的,至少等你們上了大學再說是吧?”
“……”白果已經被自家媽媽的話給震麻木了,她悄悄用餘光窺探周嘉遇,他背部挺得筆直,即使身體陷在柔軟的沙發裡,器宇軒昂的氣勢不減分毫,他很認真地聽白母講話,偶爾還點頭表示接受,白果仔細看才發現他耳跟已經紅了,顯然心裡對這話題多少還是有點羞的。
淡定地白果都想給他跪了。
白母絮絮叨叨說了半天才,看著時間不早了,起身送周嘉遇下樓,白果跟著站起來向一起去送,被白母制止了,“你做你的作業去,我跟阿遇說點悄悄話。”
“……”白果走的是人前乖巧人設,這時候只能乖乖聽話。
白母送周嘉遇到小區門口後,特地去了趟便利店,再出來的時候語重心長地跟他講,“阿遇,你是阿姨看著長大的孩子,把我們家果兒交給你呀阿姨放心,只是有些事兒呀,盡量到你們大學以後再做好不好呀?實在忍不住阿姨也能理解,但是安全措施一定要做到位,你是男人,要學會保護自己物件的,不能只圖自己享受,曉得不呀?”
說什麼話似乎都不是很合適,周嘉遇只是點了下頭。
“拿著拿著,送你的。”白母拿著個亮晶晶的疑似套套的東西準備往他口袋裡塞,快碰到他衣服的時候她猛然停下來,而後細細打量了他一番,眼神從他頭頂掃到鞋子來來回回好幾趟,又把手抽了回去,小聲地嘟囔了句,“哦呦,這麼生龍活虎的,估計不夠用。”
“……”周嘉遇懷疑是自己聽錯了。
“你再等一下阿姨哈。”白母再次去了便利店,再出來的時候,手裡拿了個小盒子,往他手裡一塞“來,拿著!”
臨走前,她再次叮囑,“萬不得已的時候再用哈。”
“……”周嘉遇低頭望了眼手裡捏著的一盒套套,嘴角終於忍不住抽了抽,他不過是哄著人家姑娘親了一口,怎麼就那麼狗血會當場被她娘給抓包呢。
——
白父帶著白菜一回家,就拉著白母回臥室說悄悄話,“阿遇跟你說了什麼,瞧把給你高興的。”
白母笑得嘴巴都合不攏,“他倆今天在車裡親小嘴兒,被我逮個正著,也不知道好多久了。咱家姑娘的嘴巴忒嚴實,剛才我好說歹說哄了半天,愣是沒撬開她那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