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那個陳卓,”靳小青總結道:“我就跟這人八字不合,從第一眼見他就覺得這人並非善類,你以後一定要提醒我離他越遠越好!”
“遠啥呀?上課坐你後面,打掃衛生跟咱們班一個衛生區,跳舞你倆還手拉手呢。”林萍鄙視的看她一眼,覺得這人智商沒救了。
“哎喲,你不說我倒忘了,我打賭輸了跟他搭檔不得被折磨死。”靳小青突然想起那個賭約的內容來,欲哭無淚。
“說不定不打不相識,你看你倆多有緣分啊。”林萍隨口說了一句,沒想到靳小青立刻捂住她的嘴:“別,千萬不要亂說話,我跟他沒緣分,就算有也是孽緣,最好早點剪斷。”說完伸出兩個手指頭做剪刀狀比了兩下。
“你呀,就是想太多,我看人家陳卓挺好的啊,要個兒有個兒,要模樣有模樣,學習還好,雖然嘴毒了點,總比賈文峰那個討厭鬼強。”
“他心不好,邪惡、奸詐、陰險。”
“行啦,這事過去就算了,你倆還得繼續牽手下去呢。”林萍故意說。
“啊~”靳小青一聲哀嚎,想到週末的練舞就頭疼,恨不得立馬斷一條腿躲上兩個月。
可惜天不遂人願,她的腿到週六依然完好無損,活蹦亂跳的站在了小禮堂的臺上。看著對面那個面無表情的人,靳小青在心裡磨起了刀,眼中帶著仇恨的目光,恨不得這會兒不是跳舞而是跆拳道,她就能一個飛踹出去將那人踢翻。
陳卓感受著對面的兩道不善眼光,臉上雖然沒什麼表情,心裡卻樂滋滋的,不知為何,他就是特別喜歡逗靳小青生氣,看她氣得臉鼓鼓的,就想起以前看到的刺河豚,一受刺激就鼓起來像個球一樣,有點可愛。
現在“小河豚”就在離他的臉不到一尺的地方,連長長的眼睫毛都看得一清二楚。他這才發現其實她的大眼睛很漂亮,只不過被兩道粗眉和不長的發型襯託的少些了柔美,再加上經常木著一張臉,帶了些兇兇的感覺,難怪男生們都說她是滅絕師太型別的。
靳小青哪知道陳卓這會兒正琢磨自己,她採取非暴力不合作政策,陳卓把她往左邊帶她就往右晃,往右邊帶她就往左轉,哪會兒記不住步子踩到了他的腳,她就順勢再使點勁兒。踩了幾下後,她那點兒報複心得到了滿足,嘴角忍不住翹了起來。
可惜在打算又一次故技重施時,只聽陳卓淡淡的說:“踩我腳很好玩?”
“……”
靳小青心一虛,那一腳就沒落下去,誰知下一步是個大滑步,需要轉九十度,陳卓按照舞步這麼一帶,靳小青方才亂了步數,這一步倒不過腳來,硬生生上半身被拽了過去,腳卻沒跟上,直直的倒向陳卓。
她感覺自己撞上去時就像慢動作一樣,明明想要掙紮,卻使不上力氣,只覺得軍裝的布料味兒混合著一種奇怪的氣味傳來,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臉撞到陳卓的胸膛上,雖說都是肉也不疼,可鼻子卻酸的要命,臉頰偏偏又頂在軍裝釦子上。
“哎呦~”
幸好陳卓反應快,用手臂將她腰拖住,稍微緩沖了些力道,不然恐怕她直接就彈出去了。靳小青捂著鼻子站好,覺得好像有什麼熱乎乎的東西從鼻子裡流出來,松開手一看:“血啊~”
她天生就暈血,上輩子本來要被安排跟著分局法醫學習,結果一看到血忽淋拉的車禍屍體當場就暈了過去,這事兒還在整個市局出了名,害的她每次去開會都被人稱呼是“暈血那個”。
這會兒看到一手血,她就有點眩暈,陳卓忙將她扶住,從兜裡掏出個手帕來給她堵住鼻子,將她的頭托起來:“把頭仰起來,就這樣捂著別動!”
靳小青看著上方,眼前那張臉離她不足半尺,一隻白淨的手按在她的鼻子上,她甚至能感受到那個人的呼吸。不知是因為暈血還是鼻子出血有些發昏,她的腦子一片空白,只聽到那個人的呼吸聲和自己稍有些快的心跳。他的臉逆著禮堂頂部的燈光,看起來居然還挺帥。
原來,這個人也不是那麼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