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因為靳小青這出“流血事件”暫停,陳卓扶著仰著腦袋的她到一邊坐了,又去洗手間拿了衛生紙遞給她擦一下手上的血跡。
隊長過來慰問了下,見她沒有什麼大礙,這才轉身對議論紛紛的學員們說:“行了,別看熱鬧了,趕緊繼續練習吧!”
陳卓因為沒了舞伴落了單,也就在靳小青旁邊坐了。這會兒鼻血已經止住了,靳小青拿下那塊手帕,用紙巾擦了擦臉上的血,這才走去洗手間洗了洗臉。
她看了看軍裝濺上的幾滴血,懊惱的嘆了口氣。最近流年不利,連她自己都沒脾氣了,簡直沒有一件順心事。將衛生紙往垃圾簍一扔,她對著鏡子將臉上的血擦幹淨,看到洗手臺上那沾了血跡的手帕,想了想,拿衛生紙小心包了放進兜裡,這才走了出來。
陳卓看她走出來,淡淡問了聲:“沒事了?”
“嗯,”靳小青隔著個座位坐下,扭扭捏捏的說了句:“剛才謝謝你了。”
“不客氣。”
兩人接下來也不知道說什麼,看著臺上一群人各自練著舞步。
“那塊手帕,等我洗幹淨在還給你吧?”靳小青隔了好一會兒才說。
“好。”氣氛又冷了。
好在隊長看她沒事了,沖這邊招了招手讓他倆上去,才打破了這種尷尬的氣氛。經過這事,靳小青也不好意思再踩人,老老實實的開始練起舞來。
原來她一直對陳卓有敵意,戴著有色眼鏡看他,這會兒冷靜下來,發現他卻是是很有氣質的一個男生。嗯,沒想到有一天竟然會把這個詞安在男生身上。
首先是又瘦又高的個子,即便穿著麻袋一樣寬松的學員服也掩蓋不了挺拔的身軀,而且他沒有個子高的男生那種低頭弓腰的毛病,甚至還有點仰頭,顯出一絲倨傲的性情。
然後是那雙又細又長的手,還白,簡直堪比王凱那個手王,令靳小青這個手控忍不住想伸出爪子摸一下。
這會兒這雙手一隻扶在自己腰上,另一隻握著她的手,近在咫尺簡直無時無刻不再誘惑,心裡癢癢的簡直就是折磨。再看看自己那雙幹巴巴的小爪子,靳小青覺得從今天開始一定要每天塗護手霜。
她這一走神,不小心又亂了腳步踩了陳卓一腳。
“看來沒流多少血,精神頭還很足。”陳卓帶著一絲嘲諷的聲音飄過來,讓靳小青心虛的低下了頭:“我這次真不是故意的。”
“那前幾次是故意的?”
“……”行吧,跟這個人比腦子,她是真一點勝算也沒有,索性閉上嘴什麼也不說了。
陳卓沒聽見迴音,眼簾一低,看到下面那張臉上撅起的嘴,嘴角一彎,心情特別好。
因坐落在標準的北方城市,學校的冬天來的特別早,雖然十一月中旬就供起了暖,但在室外和宿舍樓內走廊,仍然是天寒地凍。
這一週輪到五班值夜班,正常情況下是一小時一換班,下崗的值班員回宿舍把下一班跟那個叫起來。
可是前兩天發生了換班的倆人都睡著,以至於發生連鎖反應一晚上沒有人值班的情況,又好巧不巧被半夜睡不著的隊長發現,從那以後,各班長就立了軍令狀,絕對不會發生類似事件,否則就要打掃一個月自習室。
要知道自習室可是比教室大了不知道幾倍,光那一百多個座位就夠清理的,為此各班專門召開緊急會議,三令五申一定不能拿一個月的打掃衛生開玩笑。
五班的女生們研究了一個方案,就是每個人值兩小時,這樣大大減少了脫崗的可能性。還能讓其他人多睡會兒。
今晚林萍值得是12點到兩點,她看看錶已經一點五十五分,打著哈氣拎著軍帽回了宿舍,推了推還睡著的靳小青,輕聲說:“青兒啊,該你值班了。”
靳小青這會兒睡的正香,應了一聲,翻了個身:“我再睡五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