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於詮也待在造船廠當監工。有於詮的幫襯,所以沒人來刁難黃尋。
黃尋於是就在造船廠裡邊學造船技術,邊等待於鑑製造機會,好施行救援計劃。
就這樣過了五日,於鑑終於來到了造船廠。於鑑找到黃尋之後,將黃尋帶到一處隱秘之地,然後說道。
“我已經以勸降的方式見到了賀大人。我在勸降之時密語賀大人,我等是來救他的。賀大人得知之後,問我等‘何以救之’。
我言需‘靜待時機,權且忍耐’。現在賀大人已知曉我等相救之事。黃校尉,你覺得我們下步該如何行事”?
黃尋聞言說道:“於公子,不知你能動員的於家心腹族人,到底有多少”?
“嗯··。我除了能命令於詮在內的二十幾名族人外,只能讓我的妻弟鄒平,動員其家族私兵加入了”。
聽到於鑑只能動員這點人手,黃尋又問道:“於公子之妻弟,不知能動員多少人”?
“我妻弟任餘姚典吏之職,主管宵禁之事。手下也有十幾人可用。最關鍵的是,我妻弟娶的是虞家之女為妻。
虞家乃是餘姚世族高門。昔虞家家主虞翻名顯當世,但因出言無狀,而被陛下貶謫至交州,所以虞家因此漸衰。我妻弟因與虞家通好,故娶虞家之女為妻,與虞家有姻親之實。
我妻弟之岳丈虞真,如今乃是虞家二長老。若得虞家相助,我便能動員數百人”。
黃尋聽到虞翻被貶交州,不禁納悶自己在交州數年,怎沒聽過這位大名人的任何訊息。於是出言問道。
“於公子,虞翻是何時被貶交州的?我在交州任職數年,為何不知此事”?
“虞翻早已在交州亡故。黃校尉竟不知此事”?
“於公子見諒,我實不知也。那如今虞翻亡故,虞家是何人掌事”?
於鑑回道:“現在的虞家家主,自然是虞翻嫡長子虞亮了”。
“剛才於公子說,令妻弟之岳丈乃是虞家二長老虞真。那這虞真能幫助於公子,說服虞亮出兵助我等救出二伯嗎”?
“唉,虞家自詡世族高門,一向瞧不上我於家。我於家經商豪富,雖同與虞家生活在餘姚,卻根本未有交集。故只能讓我妻弟鄒平,前去虞家勸說其出兵相助了”。
“於公子,令妻弟既然能娶虞家之女,想必也定是士族之後吧”?
“這個自然。我妻弟乃是春秋戰國之時,齊國國相鄒忌之後也。先漢之時,鄒氏其中一支南遷於會稽。最終在餘姚定居下來,因以成宗”。
“原來如此。那請於公子速與令妻弟相論此事。若得令妻弟之助,我等定能聚合更多人手。到時候便可以一起舉事,救出二伯了”。
“好。我這就去”。
於鑑與黃尋道別後,自去聯絡鄒平。這時作為船廠監工之一的於詮,走過來對黃尋說道。
“黃校尉,剛才二公子和您的談話,我都聽到了。我要提醒黃校尉一件事情,虞家恐不會出兵相助我等”。
“於詮,你為何會有此判斷”?
“虞家自前代家主虞翻,被陛下流放交州後便一蹶不振。這次潘達聯合柳升,挾制賀大人。虞家作為餘姚頂級士族,若說聽不到一點風聲,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虞家沉默以對,並未有何反應。潘達挾制賀大人後,也未對虞家有何措施。
從這就可推知,虞家與潘達必定有什麼暗約。所以兩家相安無事,潘達以逆賊身份竟能在餘姚與虞家和平共處”。
聽到於詮的分析後,黃尋對其鄭重行禮說道:“於兄之提醒讓尋頓然開悟。於兄之才,較於鑑盛矣!可惜於兄未能出仕朝廷,我實在為於兄憾矣”!
“黃校尉不必為詮感嘆。如今我於家將要被於乾引向深淵,揹負叛賊之名。我絕不能看著這種情況發生!故勸二公子效諸葛兄弟之事,各事其主。如此一來,我於家才有復興之望”。
“於兄之論實是以國家大義為重,以家族利益為輕。我為於兄感佩之也。但虞家既然可能有故意縱容潘達之心,那此次我等救援二伯之事,恐艱困難行了”。
“黃校尉也不需如此悲觀。虞家只是與潘達相安無事而已,不可能相助潘達謀逆。畢竟虞家自先漢以來,乃是經義傳家之世族高門。不可能違背儒家大義,而與叛賊為伍。
虞家最可能會明哲保身,兩不相幫。這樣待潘達造好船後,便會渡海投魏。餘姚還是在虞家掌控之下,虞家沒有任何損失”。
“那依於兄之見,你家二公子能說服其妻弟鄒平,相助我等嗎”?
“這個請黃校尉放心。鄒平雖是士族之後,又與虞家聯姻,但其家族已是衰頹之際。我於家在鄒家落魄之時,娶其女為婦,這才讓鄒家由困轉好。
鄒平之姊為二公子之妻。鄒平為報我於家濟困之恩,必會相助二公子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