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修遠抬起頭,臉上盡是鄭重,義正言辭的開口辯道。
“請皇上恕罪,老臣也是因為擔心皇上此舉不合禮制,又無人勸阻,這才不得不出言勸諫呀,皇上!
請皇上聽老臣一言。此次江州疫症之中,容醫正固然有功,也著實該賞。皇上想要擢升容醫正並不為過,可怎麼能直接從從四品就擢升為正一品呢?
越級擢升,這是不合禮制,違背了老祖宗留下來的規矩啊!
更何況容醫正如今年歲尚輕,縱然天賦驚人,也該好生歷練歷練,怎麼能直接就讓她當了太醫院的太醫呢?
這簡直是為皇上還有太后的安全留下了隱患。
臣懇請皇上三思,切勿衝動行事留下大憾啊!”
朝堂上的眾人都像是在看戲一般看著容修遠一人自導自演的戲碼。
縱然容修遠的這些話確實有幾分道理,可他如今的這副模樣,儼然將他一人塑造成了不懼個人生死,勇於直諫的忠臣形象。
倒襯得他們這群人貪生怕死,不願意說出實話,是南蜀國的奸臣一般。
縱然是平日裡與容修遠站在同一陣線的那些官員們,此時此刻也都和啞巴了一樣,對於容修遠的話充耳不聞。
就好像和他這個人根本就沒有交情一般。
不是他們不肯陪著丞相爺去抗爭一把,實在是這容丞相做人不夠地道,平日裡仗著他是丞相總是鼻孔出氣倒也罷了。
誰讓他們雖然同樣是為四皇子辦事,可是官位都沒有容修遠高呢?
可今日之事,明眼人都知道這是皇上早就設計好的,要在這個時機說出來,宣之於眾的事情。
說不定連聖旨都已經擬好了,這根本就是不可更改的事情。
可容修遠自己管不住他那張嘴說了不該說的話,拂了皇上的面子也就罷了。
在辯解的時候還不忘將旁人扯下水,好似這個南蜀國只剩下了他容修遠一個忠臣一般。
若是容修遠僅僅只是拉踩對方那邊的勢力倒也罷了,可他竟然不分敵我將他們也給扯了進去。
既如此,他們又何必以德報怨?
真當皇上是傻子好糊弄嗎?
這個時候誰若是不識相的站出來幫容修遠說話,就會在皇上眼中被貼上結黨營私四個字。
更何況,就連四皇子也沒有指示命他們去幫容修遠說話。
他們自然樂的裝傻。
除去容修遠這邊的盟軍和與容修遠一直處於對立面的那些大臣們不談,就連一些保守中立的官員,在聽到容修遠的話之後,都忍不住皺了皺眉。
這容修遠的話,不管怎麼聽都好像是貶低所有人在抬高他自己一般,讓人聽了心中尤為不舒服。
只不過他們修養好,自然不願意在這種事情上面和容修遠多加爭執,一個一個的冷哼一聲見過頭瞥到一邊不去看他。
容歡也一直皺眉看著容修遠的方向。
她不知道容修遠這個情商是怎麼當上一國丞相的,可她知道,她現在有點生氣。
其實容修遠為了他自己的私心企圖阻攔自己擢升的事情,容歡可以理解,雖然有些反感但絕不至於因為這點小事生氣。
她生氣的是,容修遠竟敢質疑自己的醫術?!
無論是哪個行業,總是接受不了外人不懂還妄加評判的嘴臉,容歡也是凡人,自然也不能免於俗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