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根究底,這場疫症若想要徹底治好,便只能從源頭處遏制。
即在百姓們身上的水痘還未發展成膿毒症時,便服藥醫治,徹底截斷其向膿毒症發展的可能。
除此之外,其他人也該做好自身的防護措施,儘量不去接觸這些得了水痘和膿毒症病人身上的膿皰或皰液,他們用過的衣服也該拿烈酒消毒之後才能觸碰。
只有這樣,才能控制住這江州城的疫症進一步擴散。
餘太醫雖不明白容歡為何會將這病稱之為水痘和什麼膿毒症。
但容歡說的這些,他卻是實實在在的聽懂了,並且深以為然。
這些初初染上疫症的百姓和後來病入膏肓的那些百姓症狀的不同,從前他只認為是這疫症來的太過兇猛。
下藥之時用的也都是一些烈性之藥。
卻忽略了適合後期百姓所用的那些烈性藥或許根本就不適合剛染上疫症的百姓,甚至他們的身體也許根本就承受不住如此濃烈的藥性。
可如今容歡開的藥方卻是將這些得了疫症的人分為兩撥,用不同的辦法去醫治,可謂是真正的對症下藥。
餘太醫的心中忽然就對容歡的這個法子充滿了期望。
與容歡再次斟酌了藥方中藥量之後,餘太醫便立刻讓人按照容歡的意思去抓藥熬藥。
容歡也在此時告別了餘太醫,帶著冷霜一同先行回巡撫府。
若是自己所有的猜想都沒有錯,這個藥服下去三天之後,便該有效果顯現出來。
當時自己為君陌玄把脈之時,絲毫沒有想到他得的可能是水痘。
這也就說明,比起那些得了病的百姓,君陌玄的情況可是不知好了多少。
自己離開巡撫府之前雖也為君陌玄開了些固本的藥方,可對於醫治水痘,可謂是沒有一點作用。
好在那個藥與自己今日重新開的藥方的藥性並不衝突,等君陌玄喝下自己的新藥方,想來會更快的見效。
……
此時雍都城的宸親王府中,若棠坐在西暖閣中。
她的臉上是依舊嬌美的笑容,可眼中卻含著一絲令人不易察覺的陰鶩。
自從容歡帶人離開雍都城的那日起,盛雲初就找了藉口將她和君陌卿接到自己身邊住著。
她住在西暖閣,君陌卿則住在東暖閣。
雖然對於她的行動,盛雲初並沒有過多限制,可只要自己一出王府,盛雲初便會以關心為由,安排一堆僕人跟著她。
即便是落在旁人的眼中,這是盛雲初對她這個小輩的關心與寵愛,可只有若棠自己心裡才清楚:
名為關心,實為監視。
不過盛雲初這番舉動對她來說倒也不是一點好處都沒有,起碼在雍都城這些不知情的旁人眼中,盛雲初對待自己與旁人,可謂是十分不同的。
這倒是給自己營造了一個難得的機會——
一個也許可以令容歡與君陌玄心生嫌隙的機會。
只是在此之前,她必須找到機會前去江州一趟才是,如今江州的疫症日益嚴重,君陌玄的情況想來也是十分的不容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