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門被開啟,裡面黑洞洞的一片,窗欞緊閉,簾幔低垂,一時間,尹恆雪竟沒發現人在哪。
摸索著走了進去,“哎喲”原來腳磕到凳子了。
“真夠笨的,先開啟窗戶啊!”
看來是雨過天晴了,尹恆雪似乎聽到了他聲音中的隱約笑意。
隨著窗簾刷的被拉開,刺眼的光亮,令雲莫揚不適地眯起了眼。
待看清了他的模樣,尹恆雪“啊”的驚叫了一聲,這還是那個意氣風發的英俊帝王嗎?
頭發淩亂,眼睛允血,鬍子拉茬,原本剛毅的臉龐瘦了一圈都不止,盡顯憔悴之色。
“雲莫揚,你想找死嗎?為了一個女人,有必要將自己搞得這麼不死不活嗎?”
想著他以往的龍精虎猛,再對比眼前枯槁的模樣,尹恆雪莫名覺得心疼,不管不顧地吼出了心中的怒氣。
“你不懂,雪兒在朕的心目中跟任何人不一樣,她,早就融在了朕的血液裡,如今她生死未蔔,朕怎麼忍心?......”
說到這裡,雲莫揚的眼眶又紅了,鐵骨錚錚的漢子,虎目含淚的模樣更讓人倍感悲愴。
“那我呢?你為了她不吃不喝,尋死覓活的,我在你心中又算什麼?”
尹恆雪這一刻無比地忌妒那個叫雪兒的女人,不比較就沒有傷害,這麼多天的耳廝鬢磨,原以為自己在他的心目中是有一席之地的,沒想到,一旦知道那個女人有事,他竟不惜一已之身,試問,天底下又有哪個男人為自己的女人能做到如此地步?
“對不起,現在雪兒生死未蔔,朕實在無法與你在一起,朕已下了退位詔書,正式歸降於北原帝國,這是請降書,你帶著這份請降書,詔告天下百姓,你們父女榮登天下之主的帝位吧,這輩子,朕註定要辜負你,能為你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朕還要去尋找雪兒,你退下吧!”
望著他絕然轉身的背影,尹恆雪哽咽道:
“雲莫揚,你還是個男人嗎?你忘了咱們倆同中了情盅,除了我,這輩子你還能碰誰?”
絕然的背影頓了頓,雲莫揚艱澀道:
“朕沒有忘,作為朕曾經深愛過的女人,雪兒一輩子都是朕的責任,只有她安好了,朕才有追求幸福的權利!你明白朕的意思嗎?”
尹恆雪淚眼婆娑道:
“你是說只有你的雪兒安好,你才能回到我的身邊,如果一日找不到她,你也就一日不會接受我,對不對?這樣,對我公平嗎?啊?”
“對不起!”
明明相愛的兩人,卻因為責任與道義,只能擦肩而過。
邊關將軍府內,此時正上演著貓追老鼠的戲碼:
“蕭劍雨,你回來!”
“好,本將軍回來,你走!我就搞不懂了,你有家不回,偏要賴在我這苦寒的軍營裡有什麼意思,啊?”
對於這攆也攆不走的女人,蕭劍雨很是傷神道。
胡麗一把搶過他手中的棉被,緊緊地抱在懷裡,理直氣壯道:
“因為本姑娘喜歡你,你在哪裡,本姑娘自然就在哪裡!客房本姑娘已經安排狐貍和二虎歇下了,今晚上,你躲不掉的!”
“本將軍睡地板還不成嗎?”
蕭劍雨洩氣地躺倒在地板上,以為這下可算清靜了,沒想到胡麗一欺身,便撲了上來:
“不成,凍壞了本姑娘會心疼的,你必須得去榻上睡!”
“你還有完沒完了!”
“自然沒完!”
既然嘴上討不到好,只有武力見真章了,只聽主寢室裡頓時傳來了一陣乒乒乓乓拳腳相加聲。
福伯氣惱地指著躲在門外看熱鬧的兩人,跺腳道:
“我說兩位將軍,你們倒是去勸勸啊,這一天到晚的打下去,這茶具器皿都不知道打碎了多少,哎呀,心疼死老奴了!”
“大打怡性,小打怡情,福伯,你不懂就別瞎嚷嚷,趕緊的著手去準備吧,本將軍瞧著,你們將軍府很快就得辦喜事嘍!”
望著狐貍笑得一臉意味深長,二虎奇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