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鏡裡的蕭疏正拿著一根綠意蔥蘢的草蘸著潭水,到處揮灑。
“他是在灑水。”折丹道。
“天君是說的,他手裡的草,”鐘堯瞅了折丹一眼,說道,“我看,那很像仙草。”
青遠點點頭,緩緩說道:“應該是仙草,他是來自青丘山吧,那就對了,碧月潭底就有這種仙草。”
“可那仙草是至寒潭水裡,他能下到潭裡,撈取仙草嗎?”鐘堯吃驚地說。
“你剛才不是說過嗎?這個世間什麼事都可能發生。”青遠說著,手臂一揮,銅鏡上的景象消失了。
他轉身走出了房間。
“天君說,怎麼處理他們?”鐘堯跟著走出來說。
青遠站住了,看了鐘堯一眼,說:“按你說的,讓他們在桃花崮自生自滅吧。”
鐘堯和折丹對望了一眼,都沒有再說話。
……
蕭疏依舊起得很早,他拎著一個竹桶走出明月閣,走了幾步,他又返回去,左右各拿了一個竹桶拾級而下。
小水潭的水清澈透明,能看到底部的一個小小的泉眼,潭水應該是從那裡流出來的,所以,潭水始終保持著一定高度。
他圍著小水潭轉了一圈,並未看到周圍有什麼變化,還是光禿禿的,桃樹依舊幹枯著。
蕭疏搖搖頭,打了滿滿兩桶水,走回了明月閣,將兩桶水放到了燕歸居的門前。
燕歸居的門關得緊緊的,屋裡沒有任何聲響。
夠懶的,蕭疏心想。
他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走到那些幹枯的桃樹前,手起掌落,一棵幹枯的桃樹碎裂了。
他把這些碎裂的桃木撿起來,放到了燕歸居的門前,剛想走,又轉回身去,拿起一塊碎木,手指屈伸,在木塊上寫道:“洗洗才好。”
將那木塊放到竹桶上,他打了響指,露出一個壞笑,走開了。
桃花崮有的是空地,蕭疏可以揮灑自如,問天拳法,丹青派功法,運氣成形,他可以毫無顧忌地施展。
啪!一棵幹枯的桃樹淩空飛起,在空中旋轉著飛動。
蕭疏奮力揮動右掌,那棵桃樹轟的一聲,全部貫進泥土裡去了。
他停了下來,運氣調息,身體舒暢無比。
忽然,他感覺到一個目光正在盯著他,他猛地轉身去看。
枯木,泥土,亂石,除了這些,他沒有看到一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