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人雖都流著人族的血,卻都身負異骨,我想觀察一段時間,再看看是否把他們歸入流波山門下。”鐘堯一笑說道,“天君覺得如何?”
“會有這樣的怪事?”青遠說著,低頭思忖半晌,才接著說道,“那桃花崮自從鳳君若柔失蹤後,就成了荒蕪之地,也是我們流波山的禁地,把他們放到那裡,有些不妥。”
“這有什麼?我們懲戒做錯事的弟子時,不也是把他們送到桃花崮去嗎?”鐘堯說道。
“師弟可別忘了,我們的鎮山之寶比翼劍可還在那裡,我們流波山的一些密檔也都寄存在懸空洞裡,萬一被他們窺到,就不好了。”青衣神色凝重。
“比翼劍自從左翅被盜後,右翅就等同廢品了,放到那裡,也不會有人去拿。而懸空洞周圍有神獸守護,洞裡又是機關重重,險象環生,不懂的人,即使大羅金仙都進不去,何況他們還是兩個孩子呢……”
“師弟,你說得輕松,萬裡有一,一旦懸空洞失竊,我們流波山千年的清譽可就毀於一旦了。”折丹打斷了鐘堯的話,冷冷地說道。
鐘堯收斂起臉上的笑容,神色平靜地說:“那怎麼辦?把他們攆出流波山,沒有特別的原因,我們怎麼向青丘山的丹青派和嶽山五峰派的掌門交代?五年後,人家是否還願意把頂尖的弟子送到流波山來?”
“我們直接把他們弄到錦簇嶺或玉晶丘上來,如果他們有不軌的行為,我們還治不了他們嗎?”折丹帶著氣說。
“師兄既然如此說,那還是請天君決斷吧。”鐘堯說著,看向青遠。
青遠看了鐘堯一眼,又轉向折丹,想了一會兒,說道:“那我們先去看看這兩個人再說。”
他說著站起身,轉到玉石龍椅後,手臂一揮,面前的石壁上出現了一個白玉石門,白玉門徐徐開啟,青遠、折丹和鐘堯走了進去。
裡面是一個很大的空間,卻沒什麼東西,只是四壁上都有一個大大的銅鏡。
青遠站到東面的銅鏡前,右臂伸出,右掌在銅鏡前做了抹的動作,銅鏡裡大亮,顯示出一些景象來。
光禿禿的山巒,黑黑的土地,一棵棵幹枯的桃樹。
景象慢慢劃過,最終落到一個光溜溜的少年身上,那少年正將滿滿一竹桶水從頭上往下澆洗著。
看著那少年的背影,青遠忽然身體微微抖了一下。
站在身後的鐘堯看到了,但沒有說話。
“天君怎麼啦?”折丹問道。
“沒什麼?”青遠沒有回頭,還是在盯著蕭疏的背影,說,“這少年身上確實有異骨,而且很是強大,很像夔牛的靈骨。”
“我看也是。”鐘堯隨口答道。
折丹有些吃驚,他說道:“當年,戰尊在我們的幫助下,斬殺危害流波山的夔牛,抽去夔牛靈骨做了馭龍鞭,從那時起,他憑借馭龍鞭和蛇信短刃爭戰四方,威名蓋過了天聖。自從因為反叛被誅殺後,戰尊手裡的馭龍鞭就失去了蹤跡,怎麼會就到了這小子身上了?”
“這個世間什麼事不可能發生?當年一文不名的雜役弟子祖奇成為能控制三界四地的魔神,誰會想到呢?”鐘堯說道。
“不要提他!”折丹怒道。
鐘堯淡淡地說道:“他的確讓我們流波山蒙羞了,只是不提,就能過去了?那些門派的弟子,甚至包括魔族的人想方設法地來到我們流波山,不就是沖著祖奇一舉成為魔神原因來的嗎?這是不言自明的事。”
折丹瞪視著鐘堯說道:“師弟,你這是在貶低我們流波山呀,那些門人弟子明明就是沖著我們流波山的威名來的,跟祖奇有什麼關系?”
“他在做什麼?”青遠打斷了鐘堯和折丹的爭論。
鐘堯和折丹停止了爭論都看向銅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