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並不能讓他放心,懷竹一直說過,太安寧了並不是好事。
對方以前是連連出殺招對付他,現在一片安靜,應該不是放棄了,而是有了充足的準備。懷竹和他蕭疏一點端倪都看不出來,才是最兇險的事。
現在,對方開始行動了,他直到晚上卻想不出一個頭緒來,最後,他只得放棄思考了,他把最壞的打算都想到了。隨時出現的意外,他只能見招拆招了。
做了一番運氣調息後,他準備早些休息,好有足夠的精力應對明天決定他命運的對決。
他正準備躺下入睡,忽然黑暗中,他脖頸上的命石又開始閃動紅光了。
夜玉的墳墓又會出現什麼事了?他心裡一凜,他怕有人再動夜玉的墳墓,他已經在墳墓周圍做了一個簡單的結界。
結界的威力沒多麼強大,但不懂行的人,是很難破解的,單憑一個人族高手的功力是打不破結界的。
上次,命石閃動紅光,是夜玉的墳墓被動了,這次紅光閃動,肯定跟夜玉有關。
夜玉的墳墓有事,他不能坐視不管。
他這次的行動速度比上次還要迅疾,像一縷清風閃過青丘山下山的小路,積雪過後,小路還有些濕滑,但這不能妨礙到他。
一些殘雪散在茅草屋周圍,墳墓齊齊整整地擺在那裡,沒有積雪,說明結界還在,並沒有人打破結界進入。
可脖子上的紅光閃動得更快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茅草屋靜謐地矗立在那裡,一點殘雪覆蓋在臨風抖動的枯草上,不大的窗戶上透出一片昏黃的燈光,一個倩影映照在窗欞上。
秀發散肩,身影玲瓏。
夜玉!蕭疏望著那個背影,心中一悽,他不由自主地走了過去,忘記了可能存在的危險。
他已經到了茅草屋的門前,抬起的手又放下了。他只能相信,他所看到的只是幻象,因為夜玉已經死了,是他親自掩埋的,不可能再出現在茅草屋裡。
他怕一旦開啟門,所有的幻象都會隨著門開啟而消失掉,就讓美好的幻象多停留一會兒吧。
“公子,是你嗎?”那個如泉水擊石般動聽的聲音從茅草屋裡傳了出來,震動著蕭疏敏感的神經。
不是幻象,那的確是夜玉的聲音,蕭疏慢慢推開了門,一道帶著暖意的燭光投射過來。
在不大的房間裡,暖暖的燭光裡,夜玉正從竹椅上站起來,俊俏的臉上帶著清純的笑意。
“公子,還是來了。”夜玉輕抬朱唇,笑靨如花地說道,“坐吧。”
“夜玉,真的是你?”蕭疏慢慢坐下了,看著面前的夜玉。
夜玉還是此前的裝束,雖然此時已是隆冬季節。身上那些慘不忍睹的傷痕卻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