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希望這樣,你可能也不希望這樣,我呢,去流波山習練仙法,是為了完成秦池的囑託,我完成了秦池的囑託,也許可以查出當年的一些真相。
“如果鼎力一夥確實是被陷害致死的,我就可以為他們洗雪冤屈,也等於為問天派洗雪了冤屈,到那時,問天派才有重新屹立於華夏央國的時候……”
蕭疏說到這裡,停下了,看著沈悅風的反應。
沈悅歪著頭看著蕭疏,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蕭疏蹲下了,和沈悅面對面了,說:“我的意思是,你教授我問天功法,我才能在有朝一日,以問天派弟子的身份,將問天派發揚光大。”
“你是說,你丹青派和問天派的功法都學著,平時在世人面前,以一個丹青派弟子的身份自稱,等問天派洗雪冤屈了,你再展示你的問天功法,讓世人知道你也是個問天派弟子?”沈悅從躺椅上坐起來,將身子探到蕭疏面前說。
“應該是這個意思吧。”蕭疏點點頭。
“你年齡不大,小算盤倒是打得很響呀。”
“還湊合。”
“你不是到現在為止,在丹青派還沒拜師嗎?只是一個沒有師父的掛名弟子,你幹脆直接拜我為師,不就算了嘛?”沈悅拍著蕭疏的肩膀說。
“翻過來說,人家不計較我掛名弟子的身份,教我丹青派功法,你又何必計較我的身份呢?”
“我看,你跟那個秦池時間太長,從小就學壞了。”沈悅說。
“你說你是好人嗎?”蕭疏笑著看著沈悅。
“你個小屁孩,哪有這麼問大人的?”沈悅狠狠地瞪了蕭疏一眼,接著說道,“我當然是好人了。”
“所以,你才弄到現在這個樣子。”蕭疏緊跟著沈悅的話說。
“你!”
沈悅噌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了,對蕭疏怒目而視,一隻粗大的拳頭舉了起來。
蕭疏站起身,依舊笑著看著沈悅。
沈悅慢慢把拳頭放下了,搖搖頭,嘆息道:“看來,鼎力和玄天那樣對你沒做錯。”
“我也這麼認為,”蕭疏說,“秦池告訴我,做個好人不見得形式上是。”
“掐算師的話能聽嗎?”沈悅說著,忽然想到了什麼,手指著蕭疏說,“你小子差點把帶到別的溝裡去,做不做好人,跟是否拜我為師有什麼關系?”
“做不做好人,不見於形式,是不是問天派的弟子,應該也不見於形式。”蕭疏說。
沈悅愣愣地瞅著蕭疏看了半晌,苦笑了,搖著頭說:“我以為十五年,鼎力對你的影響最大,可現在,以我看來,還是秦池,秦池這家夥對你的影響深入骨髓,我不得不服掐算師的厲害了。”
“是嗎?”蕭疏自己也愣住了,他的十五年,從來記住的就是對鼎力和玄天的恨,所以,在他骨子裡,他以為,心中始終恨得是鼎力和玄天,記得最深的也是這兩個人。
是沈悅的一句話提醒了蕭疏,到現在為止,他最唸的是秦池,記得話最多的也是秦池,所以,沈悅的話是對的,秦池的影響對他最大,相比秦池來說,對他的影響,鼎力和玄天甚至可忽略。
自己怎麼沒有想到呢?這就是掐算師的厲害嗎?蕭疏才突然間感覺到掐算師的可怕。
半年了,甚至幾十年後,掐算師的影響還在,而你一直沒感覺到,這就是掐算師最可怕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