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更厲害的掐算師,是不是可以深入骨髓影響一個人的一生,甚至一切想法?這個突來的想法讓蕭疏竟然不寒而慄。
“怎麼啦,怕啦?”沈悅忽然道。
蕭疏低頭想了想,抬頭看著沈悅,說:“不管怎樣,我的想法是不是很理智?”
“好啦,我服了,你總有理由等著我。”沈悅搖搖頭說。
其實,蕭疏對問天功法習練只是一些關鍵的坎,對於深諳問天功法的沈悅來說,就是點破窗戶紙的問題。
最後,沈悅告訴蕭疏,八大門派的功法雖各具特點,如問天的剛勁、霸道,丹青的雄渾、綿軟,其實本質是想通的,不管怎麼樣,功力是根基,高逸能把丹青劍法舞到出神入化地步,還是他的功力能和劍法相融合了。
蕭疏當然明白沈悅的意思,任何門派,功力還是根基,劍法只是技能,高妙在於心裡的琢磨。
直到最後,蕭疏都沒有透露他手裡有《問天功法》這本秘籍,他還是顧忌,如果沈悅知道他的功法完全來自《問天功法》,而把他留在蠻荒原。
“又有客人來了。”正在講到興頭的沈悅忽然停住了,來到洞裡的一面銅鏡前。
他伸手擦去銅鏡上的灰塵,銅鏡上的畫面清晰可見,但銅鏡裡面沒有近在咫尺的沈悅,也沒有洞裡的任何物件,而是蠻荒原裡各處的景象。
“這是魔神當年觀看蠻荒原裡各界高手相互廝殺直至死去的觀景屏。”沈悅看著銅鏡說道。
蕭疏可以想象到,當年是魔神祖奇站在魔鏡前,欣賞各界高手為了短暫的生存相互廝殺時的興奮。
而此時,魔神不在,各界高手也成為了骷髏嶺上的一物,蕭疏現在所看到的,是更令他心驚的一景。
一個黑袍人正走在枯木原上,骷髏鬼蟲正源源不斷地從枯木的窟窿裡滾出來,黑袍人對此充耳不聞,正不緊不慢地往前走。
骷髏鬼蟲越聚越多,慢慢形成另一個大的球體,而且越來越大。
“他聾了嗎?”沈悅道。
“不會。”蕭疏隨口答道,他已經看出了黑袍人是誰,紅舌鬼嬰,這就是紅舌鬼嬰平時的裝束,如果是紅舌鬼嬰絕對不會聽不到身後的聲響。
看來紅舌鬼嬰終於發現身後的危險了,他回身看了一眼,開始往前奔跑,而後面的骷髏鬼蟲形成的球體越來越大。
“看來這個家夥難逃一劫了。”沈悅看著銅鏡說。
“不會。”蕭疏在旁說道。
“你怎麼知道?”沈悅回身看著蕭疏。
“因為,他是紅舌鬼嬰。”蕭疏看銅鏡說道。
“他就是讓天靈和苗隱都幾乎無計可施的紅舌鬼嬰?”沈悅聽到蕭疏的話,趕緊轉臉看著銅鏡。
“不會錯,我能感覺到他。”蕭疏說。
沈悅不說話了,仔細看著銅鏡。
紅舌鬼嬰在奔跑著,還在躲避著提前出來的骷髏鬼蟲,可後面的大球離他越來越近了。
“也不過如此嗎?”沈悅說道。
蕭疏沒有搭話,死死盯著銅鏡裡的紅舌鬼嬰,他曾想過,把紅舌鬼嬰引到蠻荒原,讓蠻荒原上的詭異異獸把紅舌鬼嬰滅掉。
紅舌鬼嬰竟自投羅網,進入了蠻荒原,一切來得太突然,蕭疏都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紅舌鬼嬰還在奔跑著,可後面的球體已經超過了他的身高,滾動的速度已經超過了紅舌鬼嬰的奔跑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