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永素,你知道的,我想知道,我怎麼到了國主府?我記得昨天晚上暈倒在一片荒草裡。”蕭疏問天靈。
“這個嘛……”天靈沉吟了一下,一笑說道,“你昨晚去的地方是玲瓏山莊的禁地,我是找永素時看到了你,才把你弄到這裡來了。”
“我又為什麼不明不白地成了青丘國的三公子永素呢?”蕭疏沒有拐彎抹角。
天靈看了他一會兒,正色說:“我天靈雖是人族,道行不深,但憑借這雙眼睛,三界四地之事也能略察一二,卻不成想擋在你這個少年身上。
“到現在為止,我天靈所能看出來的,只有,你絕非經歷富貴之門的子弟,你的閱歷不深,但隱忍之術已經不是常人所能達到的,你能告訴我,你的點滴之事嗎?”
“先生,我以前所說,都是實情,別的,我想知道,卻無法知道。先生,那天告訴我,我與父母相見之時,是我大限之日,我問先生,我的大限之日是否已經到了?”蕭疏這次沒有迴避天靈淩厲的目光。
天靈盯著蕭疏的眼睛良久,低下頭,苦笑了一下,抬頭對蕭疏說:“以我看來,我的大限之日要早於你。”
“先生的意思是,我還未見到我的父母?”蕭疏問。
“此話,我無法給你明確的答案,因為到現在為止,我都沒有看到你的點滴資訊,我以前所言,都是信口說來,不必為真。但現在,我有事相求,還請你答應。”天靈說。
蕭疏笑了笑,說道:“既然我此前說過,先生有用到我的地方,我一定全力去做,許下的諾言還是不能隨便失掉的。”
天靈盯著蕭疏沉默良久,才搖搖,似喃喃自語說:“我天靈會不會做錯了?”
又過了一會兒,他才正色道:“我所求之事就是,從今天開始,你就是青丘國的永素了,不管任何人問起,你都是永素。”
“先生,我不明白,我為何要冒充一個素不相識的人?”蕭疏問。
“就算是為了青丘國吧。”天靈神情肅然。
“我還是不明白。”
天靈把目光從蕭疏移開了,轉向床邊掛著的銅鏡,輕嘆一聲,然後又把目光轉到蕭疏身上,說:“青丘國和蓋餘國有個約定,青丘國派三公子永素去蓋餘國歷練,蓋餘國派他國的二公子來青丘國歷練。
“說是歷練,實際上就是做人質,以表兩國建立同盟,共呼吸同命運的決心。可就在約定實行的前一天,三公子永素接到挑戰書,一去箕尾山未歸。
“交換人質的約定如果不能成行,那將影響到兩國的互信。所以,我們要想方設法地讓這次約定進行下去。
“其實,我已經找到了永素的下落,但從我看來,他如果去蓋餘國,可能更加引起兩國的紛爭,所以,我選中與永素有幾分相似的你……”
青丘國有著重文輕武的習慣性思維,長於文化,青年才俊輩出,但到了武力,相對於其他方國來說,他就明顯處於弱勢了。
多少國主為了擴充領地,常常以莫須有的罪名對處於弱勢的方國攻城掠地。
上面雖有天聖主持公道,但方國紛爭多了,天聖也就顧此失彼了。
青丘國多能說善道之士,左右逢源,才在弱肉強食的夾縫裡,勉強維持。
俗話說,背靠大樹好乘涼,青丘國就是鑒於蓋餘國的強大,才想起了這種互換人質建立盟約的法子。
天靈隨後將華夏央國現在的情況大致說了一下,等著蕭疏的反應。
“先生,你這樣做是不是有些倉促了,你事前沒有徵求我的意見。”蕭疏有幾分慍怒。
“你剛才還說過,要報答於我,你要食言嗎?”天靈眉毛一揚,正色道。
“先生這是強人所難了。”蕭疏說道。
蕭疏想到,自己此前在說話時,還是欠考慮,這是大忌,秦池曾不止一次囑咐過他,出的招搖山,說話要思量再三,病從口入禍從口出。
說過的話再收回來已無可能,他接著說:“那我就答應先生,我怕做不好,反而壞了青丘國的事。”
天靈盯著蕭疏看了一會兒,說:“盡管去做吧,有事,我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