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素強力推湧丹田氣團想逼退那股寒氣,可那股寒氣未被逼回,卻順著手臂慢慢向他的丹田湧來。如果他再堅持,不被自己的丹田之氣反噬,就被那股強大的寒氣所傷。
“你,你到底是誰?”他收回寶劍的姿勢都很僵硬了,剛升去的傲氣已被擊到九霄雲外去了,剩下的只有膽寒。
“你不是號稱傾城劍術少輩武力第一嗎?看這樣子,還未交手就要尿了。”黑袍人發出尖利難聽的嗬嗬的笑聲,說話時,黑袍還是紋絲不動,就好像聲音並不是出自黑袍裡,“一個要死的人,還有必要知道我是誰嗎?”
“小毛賊,真的不知天高地厚,敢對你三公子如此說話,一點禮數都不懂。”永素擺出一副盛氣淩人的架勢。
“怎麼,武力不如人,拿老子來壓人了?青丘國,永年君上驕橫不可一世的三公子,不就是這些嗎?”黑袍裡發出的聲音都帶著寒氣,給嗚咽嚎叫的山林增添了幾分肅殺之氣。
“父王的名諱也是你叫的?無禮!”永素大怒,但並未上前,而是倒退了一步。
可他驚恐地發現,黑袍人離他的距離並發生絲毫的變化,黑袍人竟能在他的視線裡毫無跡象地挪動身體。
“我無禮?要知道,此前,華夏央國中永年只不過是個不知名的王侯,而……”黑袍人說到這裡突然停住了,黑袍動了一下,黑袍人變得沉默了。
靜默更令人恐懼,好像一切都在黑袍人控制中了,他永素成了砧板上待宰的羔羊。永素哪裡受過這樣的屈辱,憤怒擊敗了膽怯。
他身形閃動,寶劍揮舞,毫無徵兆地發起了攻擊。以前,面前強敵,他也曾採取偷襲之術,往往屢試不爽。
身為丹體之境的功力,身形之快已經匪夷所思,到黑袍人近旁,也就是眨眼功夫。
永素躲開極具攻擊力的上盤,一招橫掃千軍,淩厲的劍鋒帶著千鈞之力削向黑袍人的下三路。
也許,黑袍人沒有料到永素會採用如此下三濫的手段,竟未作出任何反應,小腿中部連同黑袍被齊刷刷地削掉了,那段黑袍隨著狂風飄落懸崖。
距離太近了,按照永素的判斷,憑借黑袍人的功力在受傷之下同樣也會發出足以致命的攻擊。他腳尖輕點地面,身體飄落十幾步開外,等著黑袍人倒下。
人被削去小腿,有再深的功力都會難忍疼痛倒地的,可黑袍人仍舊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只是身體矮了一截。
卻是出乎所料,可一招得手,永素已經信心倍增,身體前傾,腳下用力,身體像箭一樣射出,還是那招橫掃千軍,攻向黑袍人大腿的位置。
連永素自己都無法相信,他再次得手,將黑袍人大腿中部位置齊刷刷地削去。
永素身體後躍回到原來的位置,洋洋得意等待著黑袍人倒下。人被削去大腿,會血濺當場,不死也就是茍延殘喘了。永素不用擔心黑袍人再對他構成任何威脅。
被永素削掉的那截黑袍已經隨著山風輕飄飄地落進了山林,黑袍人只有一臂來高了,可還紋絲不動地立在那裡,像尊木雕泥塑,一點血都沒有,只有兩截齊整的樹枝丟落在黑袍人身旁。
永素忽然想到,他的兩次攻擊,寶劍似乎都沒有受到任何阻力,他的寶劍再鋒利,砍掉人腿也不可能如此輕易。
永素看著只有他身體一半高的黑袍人,前所未有的恐懼感襲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