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疏回到自己的小屋,久久不能入睡。他在黑夜的掩護下去族長屋外,只是想聽一聽,鼎力和玄天明天還會不會換著花樣地虐待他。
他聽到的,也只是一知半解。戰尊,他不知道是何許人也,也沒聽秦池說過。
不過,乾坤卦師、讀心相師、通靈陰陽師和極品巫師四大掐算師卻是聽秦池說過。只是到現在,他才知道,一項溫文爾雅的秦池就是大名鼎鼎的乾坤卦師。
他聽秦池說過,四大掐算各自不同的本領,他也專注地記過,但從來沒用過。他現在更好奇那個曾操縱秦池掐算的人,誰會有這樣如此大的本領封印一個頂級掐算師呢?
他正胡思亂想,忽聽咔嚓一聲,整扇門飛進屋裡,一個高大的身影閃電般隨著門扇來到了他的室床旁。
他還來得及起身防禦,就被那人淩空抓起,後腦一疼,然後就什麼事都不知道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模模糊糊地看到身前站著一個人影,他想看清對方,卻就是看不分明。
他隱約聽到那人在絮絮地說,聲音渺不可及,似乎並不存在。
既然看不分明,又聽不清,他就幹脆閉上眼睛,沉沉地睡去。
一絲涼意擊打在他的臉上,他打了冷顫,醒了。
他發現自己站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裡,前後是厚厚的石牆,幾乎沒有空隙,他的左右也只有展開雙臂的空間。
這又是鼎力懲罰他的新花樣嗎?他雙臂上提試圖推開眼前的山石,從狹小的牢房裡逃出去。
他的雙臂提到胸前已按在石牆上了,耳旁卻回響起他半昏迷狀態下聽到那個聲音,“躲在裡面,不要動,別管你看到什麼。”
對了,那是秦池的聲音。
蕭疏慢慢把手放下了,他也的確看到了令他驚詫不已的情景。
他的石牆面前就有個縫隙,透過縫隙,他可以清晰地看到外面的情景。
外面細雨紛紛,有時被颼颼的山風裹挾著到處亂竄。
細雨冷風中,兩列人齊整地站在前面,他們銀色盔甲閃著寒光,刀槍橫斜身前,大有風檣陣馬之勢。
鼎力,玄天,還有秦池,雖然他們都背對著他,蕭疏還是從他們手裡的兵器和背影看出了他們。
那些分列兩旁的應該是那幾十個村民,拄著棍子的文濤也在。鼎力他們和這些村民平時都是一身短衣襟的農夫獵戶打扮。不知從哪裡弄來這些威風凜凜的銀色盔甲和鋒銳無比的刀槍。
斜風細雨掃過,他們巍然不動,像一尊尊氣壯山河的雕塑。
他們在幹嘛?蕭疏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他再朝鼎力他們面向的對面山坡看時,幾乎呼叫出聲。
漫山遍野黑壓壓到處都是,黑盔黑甲,整張臉都隱沒在黑盔裡,兵器林立比山上的林木還要多,大有熏天赫地之勢。
雙方都處於靜止狀態,但回山倒海之勢只在一瞬。
“為淩天軍而戰,為戰尊而戰,殺!”鼎力當空舉起金背砍山刀,一聲獅吼撕裂了雨空。
“殺!”所有的村民高舉兵器一聲震動山嶽的吶喊,跟著鼎力朝前沖去。
對面山坡上的黑甲士隨風而動,前幾排蜂擁而下。
兩股摧腐拉朽的力量驟然碰撞在一起,兵器撞擊的聲音蓋過了山嶽的任何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