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首先做出了反應,鼻子哼了一聲,瞥了蕭疏一眼,拎著迴天藥杵走開了。接著是鼎力,一句感激的話都沒有,摸了一把臉上的汗水走進自己的屋裡去了。
其他村民把目光從蕭疏身上收回來,開始打掃慘烈的戰場。
只有秦池微笑著點點頭,朝蕭疏豎起大拇指。
能得到秦池的贊賞,蕭疏就知足了,其他人歷來對他都是一副冷臉,沒有懲罰就是天大的恩賜了。
他朝秦池回之一笑,低頭去看幫助他初立戰功的手掌。
血跡已消失,傷口也不再那麼明顯了,他的手掌正在自然恢複。他的心一陣悸動。
冷風嗖嗖,山林回響。
蕭疏抬頭看去,不知什麼時候,本是晴空碧日空中已是黑雲壓頂,黑雲壓得很低,讓人覺得透不過氣來。
看來初春的第一場雨就要來了。
他深吸一口氣,快步朝自己所在的小石屋走去。
……
“我們是不是已經成了?”
燈芯上的火焰突突地跳著,或明或暗的光照在鼎力滿是橫肉的臉上。
“還不到時候。”玄天一臉的陰雲。
“一隻幽靈鬼蟲就能讓幾頭野山牛化為濃水,七八隻鬼蟲同時攻擊他,他卻安然無恙,揮灑血滴就能擊毀鬼蟲半空於無形,難道這還不夠嗎?”秦池盯著閃爍的燈芯說。
“不夠,量未達到,威力還不至上乘。”玄天長出了一口氣說。
“我們等了十五年了,還要等多久?躲在這鳥窩大的地方,我都快憋屈壞了。”鼎力拳頭攥得咯咯響。
“還得等幾年吧,等他成年了,我們才有七八分的把握。”玄天悠悠地說。
“可我們等不到了。”秦池聲音低沉。
“我知道。”玄天說。
“什麼意思?你們明說不好嗎?跟你們這些文縐縐的書生說話非憋死不可。”鼎力急急地問,在昏暗的燈光下,他的臉憋成了醬紫色。
“我昨天派出去的十多個暗探,至今一個都沒回來,看來已經兇多吉少。”玄天憂心忡忡。
“龍谷,一個鳥都很少見的地方,我們在這裡躲了十五年,都沒事,他們會在這個時候找來?”鼎力語氣裡帶著幾分懷疑。
“幽靈鬼蟲來了,他們就來了。我們躲了十多年,也許,他們也找了十多年。我看到,有一隻幽靈鬼蟲逃脫了,他們很快就會找到這裡。”玄天面色更加凝重了。
“來就來吧,我正要找他們呢,來了,我就殺他個片甲不留。”鼎力手扶著金背砍山刀躍躍欲試,他實在是憋得太久了,要不是玄天和秦池攔著,他十五年前就跑出龍谷尋覓仇敵去了。
“十五年前,我們淩天軍三十萬大軍何曾吃過敗仗,荊山山谷一戰,戰尊現在還處在玄命狀態,狄龍戰死,大軍剩下我們百十來個人。現在他們來了,肯定有備而來,我們百十來人,又能怎樣?”玄天說。
“那是,他們用了詭計,如果面對面,魔界的又怎麼樣?我們淩天軍照樣以一對十。”鼎力豪氣雄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