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之後的午夜,吳順終於來帶著他們離開了地下室。
“飛龍幫的路線不能讓外人得知。因此委屈三位了。”他拿出三個黑布頭套遞了過去。
柳嫣等了然的接過,往自己頭上戴了,就被帶上了一輛馬車之中。輾轉幾處之後,他們被扶下車,被人領著往前走去。腳下是不斷掃過小腿的草木樹枝,他們已經在山間林中行走。
突然身後喧嘩聲起,呼喝聲和火把的光芒遠遠自風中傳來。
扶著沈濯纓等人的飛馬幫眾手上一鬆,把他們的頭套一扯,其中一人看似頭領的對沈濯纓道,“吳掌櫃想必說過,我們只管送貨,不保人命。那些人是沖你們來的,你們自己解決後自然有人回來此處引你們前行。若是你們解決不了,我則會把結果告知吳掌櫃。”
說罷也不等沈濯纓答話,手一揮,飛馬幫眾就快速四下散開,瞬息之間已消失在暗夜的密林中。留下他們三人獨自面對後面的近百追兵。
只一柱香光景,那隊追兵已經追到了眾人解散的地方,舉著火把四處搜尋。
“在那裡!”有士兵用火把照著不遠處抖動不已的灌木叢。那樹叢後面躥出三道黑影,閃電般往遠處不同方向掠去。
“追!”
士兵快速分頭追上,抓人立功的迫切讓他們顧不得隊形,爭先恐後的跑了過去,而忽略了身邊幾時少了個把同僚。
有兩三個跑的慢些的兵士,也不知幾時身後突然伸出一把冰寒的匕首,在自己喉頭輕輕一抹,只覺得喉頭一涼,就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這些士兵的屍首還沒倒地,就被兩雙輕巧的手接住,快速拖進草木深處,扒下外衣盔甲。
趙璟鈺看著柳嫣手忙腳亂的把那些軍甲往身上套,過長的衣物袖子蓋過了她的手掌,他輕笑著幫她把袖子細細挽起,眼中是柔和而熱烈的光。
柳嫣只顧著把又長又寬的衣擺束進腰間,感到趙璟鈺的目光,抬頭一愣,問道,“怎麼,這種時候還等我伺候殿下更衣?”
趙璟鈺失笑,“明明是我在伺候你好吧。”
兩人快速換了衣物,又追著那些追蹤的隊伍去了。
“報!找到一件紮好的外衣。沒見人。”
“報!只見這件披風,不見人!”
那隊正看著手下拿來的兩團衣物,氣得臉都青了。“還有一個呢?可抓到了?”
“……報,那人還未尋到……”終於有人囁嚅道。
那隊正一鞭子抽翻了回話計程車兵,咆哮道,“給我找!抓不住那三人咱們都得死!”
足足折騰了一宿,那隊官兵還是未找到人,只得下令收兵。眾人想到白忙活一宿,除了撈到兩件衣物,回去還得受罰,都是垂頭喪氣。也沒人注意到隊伍中何時少了兩人。
這兩人如今就躲在一棵茂密的樹上,藉著樹枝的遮擋,警惕的看著周圍。
“沈濯纓怎麼找到我們?”等到日過中午,柳嫣忍不住問道。
“我在樹下留有記號,只要他看到就會尋來。”趙璟鈺從樹上摘了個青澀的果子,咬了一口,又呸的吐出,把果子隨手丟了,一點都不著急。
等到日落西山,樹叢中傳來了幾聲咕咕鳥叫,兩人自樹中一躍而下,循著聲音過去。卻見是一個飛馬幫眾,對他們道,“二位請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