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同玄色窄袖騎裝,唯一不同的便是頭冠。
唐晗頭頂鏤空雕花金冠,何嬌則是簡簡單單的小銀冠。
唐晗最適合穿這種彰顯男子氣度的服飾,英俊非凡,修長的身體挺得筆直,帶著與生俱來的高貴,卻因他那副笑面令人不覺高不可攀。
何嬌樣貌本就奪目,現在又多了些男兒身的瀟灑,在唐晗身邊一站,竟不輸給他。
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到她扮男裝,但還是不免一頓誇贊 :“很合身,很適合你。”
“謝謝,王爺你也很...好看。”
何嬌本想說很酷,但考慮到措辭不合乎這個時代,還是變了個法子回贊。
由於何嬌素來不喜歡有人伺候,所以這次特意要求不帶貼身奴婢,自己只是隨便去膳堂帶了些幹糧瓜果之類的,只背了個小包袱,輕盈的很。
每年皇家狩獵,所有跟去的侍衛奴婢數不勝數,畢竟在野外搭營取火都需要有人做。
跟在唐晗身邊的人,自然是白橋。
因為何嬌是自己一個人,所以也就順理成章的坐在唐晗的轎子裡。
至於王府裡會不會有人滋事,唐晗懶得去管。
只要何嬌不在府裡就成。
三十個家兵,外加白橋一個貼身侍衛,就這麼看似草率的從銘賢王府出發。
狩獵場建在北郊,想過去就得先穿過正和宮,最快也要三個時辰才能到地方。
唐晗正襟危坐,微微側目道:“餓嗎?”
何嬌搖頭,她食量不大,以前工作忙,即便是一天不吃也沒什麼感覺,可能這也是她為什麼胖不起來的原因。
穿過大街小巷,何嬌才知道原來北郊在最北,王府在最南方,難怪會要那麼久才到。
不知不覺,在馬車的顛簸下,她有些困了。
眼看著腦袋有一下每一下的磕在小窗戶邊上,眉骨都紅了起來。
唐晗無奈,伸手一撈將她扣在肩上,不料何嬌睏意難擋,壓根分不清自己在哪,嗖的一下隨著轎子晃動跌到了兩腿上。
她睡著的時候總是願意抱著被褥,朦朧中她拾到一塊結實而溫暖的物體,想都沒想下意識地摟緊,沉沉地陷進了夢中。
轎子行進的不緊不慢,晃到晌午,已經穿過了正和宮,來到了郊外。
外面白橋撩起窗簾剛要道:“王爺,該用...”
何嬌的腦袋瓜完全浸在唐晗的懷抱,不知是冷了還是怎麼,鼻尖努動了幾下,微乎其微的正打起鼾來,連皺眉的模樣都令人忍俊不禁。
唐晗眸色柔和,將身側的鬥篷披在她身上。
全神貫注的盯著何嬌,一眼也沒看白橋,只是沖著窗外擺了擺手。
白橋豁然知曉其意思,忙放下窗簾道:“停轎,歇息一個時辰再啟程。”
等到懷裡人幽幽醒來時,已然是未時三刻。
何嬌窩在唐晗的懷裡伸了個懶腰,臉蛋因長久擠壓多了抹紅印。
唐晗瞧見她萌萌的樣子心生歡喜,許是久未說話聲音帶著幾分啞意,又似乎是剋制了許久的慾望:“醒了?”
聽聞這聲隱在頭上傳來,何嬌驀地睜開眼,完全清醒了過來。
她她這是在幹什麼!
何嬌一臉尷尬地松開手,忽地從唐晗身上爬起來,頭有幾分眩暈,隨後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