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兵書!
何嬌豁然,垂下的眼眸裡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不管是追殺的蒙面人還是救了她的唐晗,亦或者是那個所謂救過她命的淩煙。
他們口中都出奇的一致,都提到了兵書!
何嬌掖在被褥中的手驟然縮緊,指甲隱隱刺痛。
兵書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竟然會引來這麼多人關注它?
“葉大小姐?”唐晗喚了聲她。
回過神,何嬌神色淡然:“我也不知道是何人,剛醒來的時候就在那裡了。”
睜眼說瞎話,何嬌心裡沒底,她不會天真的以為他們會信,對那個舅舅也沒有完全信任,只是眼下她忽然覺得唐晗也沒那麼靠譜。
還是萬事留個心眼較妥當,想罷何嬌也不畏懼唐晗打量。
隨便看唄,掉不了塊肉。
唐晗正想辦法怎麼套話,風清揚忽然適宜地出聲道:“晗兄,葉姑娘剛剛醒過來,多給她些時辰歇息,你先同我去書房。”
風清揚的話無疑是種解脫,兩人走後,何嬌完全放鬆地躺了下去。
思緒放空,何嬌一時間覺得自己彷彿是一株蒲公英,隨風飄流,沒有歸宿。
“嘶,這麼痛。”
何嬌伸出手,十指被層細布繞著四指包紮,剛才情緒過激,她居然沒發現。
四層書房,唐晗捂著脖子不滿道:“嘶,你輕點!”
風清揚正捏著藥瓶在上面撒著白粉,聽他這話面帶笑意:“不是無礙麼?”
唐晗難以置通道:“清揚,你居然幸災樂禍?”
風清揚擱下藥瓶,熟練的拿起細布剛要纏上,被唐晗連忙阻止:“這才多點小傷,包什麼紮啊,你不覺得什麼,我是王爺可丟不起這人。”
聽著風清揚手指微微用力點了一下,唐晗瞬間從案前站了起來叫道:“你謀殺啊!”
點到為止,風清揚不再與他鬧,收起藥箱正色道:“你打算何時去邢書府?”
唐晗理好交領的褶皺,不緊不慢道:“不急,他不是快頭七了麼,屆時再去。”
聞言風清揚皺眉:“那麼久,東西早就不在了吧。”
唐晗嗤笑出聲:“東西想必在邢書歿的時候就不在了吧。”
接連兩日。
何嬌都看不到唐晗的身影。
不過於她而言,這人還是少見為妙。
每次見面,總會關心她到底記沒記起來,何嬌還真不敢明說。
萬一落個什麼欺君之罪,可就玩完了。
邢書府邸,三根喪幡斜立正堂兩側,數尺長條白布穿梭正堂房梁,漫至府邸牌匾,結成幾個大大的白花,卻連副輓聯都沒有。
本來邢書年紀不大,還未成婚,並無子嗣,是沒人為他披麻戴孝,以盡孝道,卻在他死後不久邢書的爹也暴斃身亡。
這麼一來,兩口靈柩勉勉強強擠在正堂中央,而其他邢書爹爹的妾室們則是穿著粗布衣披黑紗齊齊地跪在靈堂前面哭天抹淚,泣不成聲,門口僅有三三兩兩個圍觀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