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姑娘知道的東西似乎很多,她四下警惕地看了看,然後轉頭狐疑道:“難不成你失憶了?你真的一點也不記得我是誰了嗎?所有事你都想不起來了?”
話頓,紫衣姑娘目光如炬,一步一步的試探道:“兵書的事情你記得?葉家呢?你自己叫什麼名字總不能忘吧。”
何嬌不喜歡她明晃晃的眼神,跟看什麼似的,為了避免漏出馬腳,她面不改色地解釋道:“我...之前呃,是失憶了,什麼都記不得了,嘶,頭痛~”
說著還真敲了幾下頭,餘光時刻瞄著紫衣姑娘,見她沒有失落,反而有些欣喜,何嬌一邊敲著一邊心裡警惕著。
保不準,這個女的對自己也有什麼企圖。
既然失憶了,那就暫且留她一命,也許之後還會套出兵書在哪的話......
想著,紫衣姑娘的鬱悶一掃而空,細細解釋道:“我是淩煙,當年因為爹爹在世時欠了賭債,不得不在外賺足銀子還債,有一次我被人擄到郊外輕薄,還是你出手救的我,若不是你,恐怕我早就受盡淩辱,上吊自盡了。”
“葉嬌姐姐,淩煙這條命以後就歸你了,只要你不嫌棄,我願意做你的奴僕...”
乖乖,還蹦出來個奴僕這個詞。
何嬌將白袍小心翼翼地套上,滑稽之極有些厚重,她聽完後不為所動的擺擺手:“免了,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我先走了啊,你別跟著我。”
嗯?
淩煙愣住,這葉嬌怎麼和她所認識的不太一樣了。
不可憐她嗎?
連句安慰也沒有?
“葉嬌!你等等!”淩煙會武功,跑得快,無論何嬌往哪走,都能輕松跟上。
一來二去,何嬌有些煩了:“你到底想怎麼樣啊?我說了不用報恩,你想去哪都行...”
說到這她忽然頓足,眉梢隱著鬱悶,醞釀許會兒才從錢袋裡拿出點碎銀子,遞給了淩煙,看也不看道:“拿去,我也沒有多少,你有手有腳不夠自己想辦法。”
這個舉動讓淩煙未免風中淩亂了。
擱在之前,依照葉嬌的脾氣秉性不說全部給她,也沒有像現在這樣一臉不捨地就苦哈哈的給這麼點銀子吧。
淩煙動了動嘴,竟然被她弄到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卻見何嬌偷偷打量著這邊,如釋重負的縮回了手:“是你自己不要的啊,那就這樣,我們後會無期。”
何嬌美滋滋的揣好錢袋,往最近的早點鋪走去,預備痛快大吃一頓,至於淩煙,只不過是個路人而已。
她可不想和這副身體生前熟絡的那些人相識,怪怪的。
晌午,京城街麵人影憧憧,淩煙一路跟蹤何嬌,她和流浪漢沒什麼區別,漫無目的,只是最多駐足的地方便是醉紅樓底下。
忽然一陣厲風,淩煙側過頭,在她腦後的牆縫上紮著一支帶有信紙的迴旋鏢。
上面僅有簡單的幾個比劃。
一個‘殺’字,是主子對何嬌最後的決定。
淩煙將回旋鏢放在腰帶裡面,並把那信紙團在手中,一張嘴全部吞進了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