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美雙眸含笑,目不斜視,並沒有注意到那些不該看的地方,他只覺得好奇。
何嬌的一舉一動都是自己想象不到的不可思議,譬如白日的驗屍。
是她小人之心了,何嬌尷尬地伸出手,緊張的攥在一起,面上假裝輕松道:“這衣裳我還就喜歡穿寬松的,你不知道,太過拘謹的走起路來都不舒坦。”
月美以為她是難以啟齒沒有銀子的難處,故而輕聲說道:“你若是不太方便出門,可來我這取些銀子帶人去買,我也可以幫你改改尺寸。”
何嬌驚訝道:“你還會作女紅!?”
月美微微上挑了下那對猶如潑了濃墨的小山眉尾,唇邊帶笑:“略懂。”
“厲害”
何嬌緊張的搓著手,月美凝視良久忽然道:“你的手很好看。”
何嬌被他的誇獎,羞愧到無地自容,他的手才叫做好看好嗎,她只當作月美是沒話說了才這樣誇贊,便隨意敷衍道:“謝謝,你的手也很好看。”
沒想到月美又語出驚人:“可以給我看看嗎?”
“啊?看...看什麼?”何嬌緊張到結巴。
月美的表情很認真,讓她沒法拒絕:“看看你的手。”
兩人同時伸出手,月美的膚色比她還要白皙,那雙手也如同上天的精心雕刻,分明到骨節的每一處都好看至極。
何嬌不敢亂動,他太專注了。
兩人肌膚相碰的剎那,如同天南和地北的兩處汪泉相彙,融為一體,毫無違和感。
月美的指尖有些冰涼,從手腕到掌心都不曾放過,他專注的樣子很像是在觀賞一塊璞玉的專家,過了好一會兒才滿意地將手還了回去。
恰逢夜半三更,樓下路過一個打更的老人。
“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聽到銅鑼的敲打聲,何嬌臉紅耳赤地撓了撓頭:“有些晚了...”
月美笑意隱隱,不置可否,何嬌被他盯得面色漲紅,心髒怦怦跳,都快從嗓子眼躍了出來,乖乖,這男人知不知道他的舉動以及眼神都令人想入非非。
何嬌不敢過多直視他的眼眸,依舊面紅耳熱道:“那明日見,我先去睡了?”
月美收起笑意,淡淡道:“去吧。”
第二日,何嬌的房門被準時敲響,是老鴇在催促。
何嬌睏意難當,不停的打著哈欠,等老鴇又敲門時才赫然想到這是在哪,生怕他闖進來發現自己的女兒身,邊手忙腳亂的穿著褻邊高聲道:“馬上!”
老鴇在外等了一炷香也不耐了:“葉蕭!起來了沒?快出來啊。”
“來了來了!”
何嬌跳著腳穿好鞋一蹦一蹦的開了門,老鴇驚訝了一下他洗幹淨之後的面貌,那點不滿也消去不少,隨後和聲和氣的問道:“你都會什麼?”
“什麼會什麼?”
“就是為客人表演的技藝啊,你不是選擇了清倌嘛,總得看看給你安排什麼曲目,是跳舞,還是唱歌?”
何嬌暗道糟糕,彎著唇角幹笑搖頭。
“沒關系,女紅也可以,像你這種姿色不需要多精,只要做做樣子,繡出東西就好。”
何嬌接著搖頭,老鴇愣了一下,心裡隱隱不安:“那琵琶?古箏?擊鼓?”
果然老鴇的所有猜測都落了空,他好脾氣的僵笑反問道:“那你說說你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