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月娘沒什麼事,桑葉坐了會兒就準備回家了,正好鄭家二老回來就去打了聲招呼。
“大侄女,吃了飯再走吧!”苗氏很是熱情的招呼著。
“不了嬸子,我這出來有一會兒了,得趕緊回去喂孩子。”桑葉笑著說道,對鄭家和鄭春蓮之間的事隻字不提。
跑這趟就是看望月娘,只要月娘沒受委屈,其他的就不關她的事了。
送走桑葉,苗氏問鄭老頭:“你說她是不是聽到啥了特意過來的?”
鄭老頭耷拉著眼皮子,不在意的說道:“阿凜這媳婦兒是個聰明人,只要咱家沒給兒媳婦委屈受,她不會瞎咋呼,是不是為那事來的有啥關係?”
苗氏想了想,覺得是這個理,就沒有放在心上。只是一想到那個糟心的女兒,就忍不住抱怨道:“同樣是女兒,同樣是做媳婦,你看看人家桑家養的閨女個個曉事,這村裡村外誰不誇,也不知道咱們前世造了啥孽,生下這麼個氣死人的……”
“你小點聲,小心聰哥兒媳婦聽見了。”鄭老頭胳膊肘捅了捅她,壓低聲音提醒道:“春蓮兒打的啥主意,長了眼睛都看的出來,你在這兒咋呼,聰哥兒媳婦還以為你說給她聽的。”
鄭家院子小,說話的聲音稍大點,院子外面都能聽見。
苗氏生生把下面要說的話嚥了回去,小聲說道:“那你說這事兒咋辦?春蓮兒那死丫頭是個一根筋,被她男人挑起了心思,怕是不會消停了。”
鄭老頭被問住了,眉頭深深皺起:“不理會就是,她一個外嫁女還想著孃家的東西,這到哪兒說理都說不通。”
苗氏頭疼:“我倒是想不理會,可她要是不罷休,天天上門鬧像話嗎?兒媳婦還懷著身孕,懷相又不太好,要是被氣出個好歹咋辦?”
“那你說咋辦?如了她的意?”鄭老頭說完,自己都搖了搖頭:“她是馬家的媳婦,生的孩子也姓馬,咱們要是替她養兒子,你讓聰哥兒和聰哥兒媳婦咋想?”
鄭老頭的想法,是時下絕大多數老人的想法。在他們看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以後就是婆家的人了,生的孩子也跟孃家沒有多大的關係,孃家沒道理供外孫唸書。
如果女兒在婆家的日子不好過,看在骨肉一場的份上拉扯一把給口飯吃沒問題,再多的就沒有了。除非是一些很有錢的人家,養一群讀書人都沒問題。
苗氏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嘆了口氣:“就這樣吧,她要是還敢提這事,我也只能把她攆走不讓進門,等她想通了就好了。”
鄭老頭點點頭:“先這樣吧,不過別讓她往聰哥兒媳婦跟前湊,免得讓聰哥兒媳婦為難。”
苗氏應了下來,心裡很是為女兒著惱,更是厭透了慫恿女兒的女婿。
……
桑葉回到家,同鄭凜將鄭家發生的事說了一遍,吐槽道:“有這麼個腦子不清楚的大姑姐,換個人早就鬧翻天了。”
她很懷疑鄭春蓮就是看月娘脾氣太好,所以才敢提出這麼過分的要求,覺得月娘抹不開面子會答應下來。
“問題不大,不用太擔心。”鄭凜覺得鄭家老兩口還算清醒,沒有答應下來,不然鄭家就要不安寧了。
桑葉說道:“其實答應了也沒事,老兩口的錢他們愛給誰給誰,只要別把手伸到月娘那兒就成。”
作為一個有現代思想的人,並不認可家產只能給兒子,女兒一副嫁妝就打發的做法。只是鄭春蓮的做法很噁心,她是想借自己爹孃的手,從月娘那兒要錢。
月娘又不欠鄭家的,她嫁去鄭家好幾個月了,吃的用的都是自己的,甚至鄭聰的一應花費也沒再讓老兩口操心。
鄭春蓮的臉是有多大,才會覺得月娘的東西就是她孃家的東西,她可以理直氣壯的索要。如果將來鄭家老兩口想給女兒分遺產,她覺得這很正常,但是想分月娘的,她作為孃家人第一個不答應。
月娘有頭腦,性子也不似外表那樣柔軟,桑葉倒是不擔心她會吃虧,就怕她懷著孩子為這些糟心事煩擾,對肚中的孩子不好,所以對沒臉沒皮的鄭春蓮十分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