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賜驚駭之下,將骨針捏在手中,那骨針似乎覺察出有人在控制自己,竟而掙扎起來,陳天賜更加悚然,要知道,這骨針是用他自己的斷指祭煉出來的,居然也會不想接受自己的控制!
陳天賜急忙用魂力強攝,那骨針掙扎的反而越發厲害,一股股氣寒徹骨的陰涼氣息瀰漫出來,直接浸透陳天賜的手心手背,只不過是片刻之間,陳天賜便瞧見自己的手上凝結了一層白霜,一股麻木的感覺,從手掌心緩緩往手臂上蔓延,陳天賜不由得打了個冷顫,要知道,現如今的他,可是真元帝境第六重天的修為!
又過了片刻,連手臂上也開始結上白霜,陳天賜再也不敢強行捏那骨針,一鬆手,骨針飛脫而出,在空中劃出一道白森森的亮芒,陡然撞在一片厚土之上,那厚土“砰”的一聲,竟然從當中被擊穿,碎成了數塊。
陳天賜目瞪口呆,瞬間又驚又喜,那厚土可是自己費盡力氣也打不碎的東西,眼下居然被骨針給輕易穿透了!
毫無疑問,這不是骨針本身的厲害,也不是自己修為大增的緣故,而是那滴從怪人體內滲透出來的微量血液!
陳天賜急忙運轉玄氣,將胳膊上和手上的白霜給退去,然後用魂力試著控制那骨針,骨針仍然有所抗拒,陳天賜咬破指尖,揮出一滴血液,裹在那骨針之上,然後又用命術重新祭煉,那骨針的頑抗之力才漸漸減弱。
陳天賜心中大喜,連忙又揮灑出一滴血液,繼續裹在那骨針上面,強化祭煉。
七日之後,那骨針便再無半點頑抗之力。
陳天賜試著將其祭起,去刺一塊漂浮的岩層,那岩層應聲而碎!
陳天賜狂喜之下,當即運起骨針,去刺封鎖怪人的冰岩,只聽“叮”的一聲響,那冰岩被擊出了一道指甲蓋大小的口子。
陳天賜心中難掩激動,這是二十年來,最大的突破!
一切都與那怪人的血有關。
想到這裡,陳天賜又將骨針往那冰岩上的孔洞穿去,這一次,骨針直接刺進深處,紮在了那怪人臉上,陳天賜急忙將骨針召喚出來,只見一滴血液,從那冰岩的孔洞裡開始往外汩汩流出,一股浩瀚的氣息,也迅疾瀰漫開來。
居然刺出這麼大一滴血了!
陳天賜又驚又喜,那血居然沒有凝固,還能流動,簡直是匪夷所思!
眼瞧著那滴血從冰岩的孔洞中出來,將要滴落,陳天賜忙湊上前去,將那血液接在掌中。
陳天賜嗅了一口,那血沒有血腥味,而是有一股淡淡的異香,嗅到鼻子裡,讓人精神陡然一震。
“奇怪。”陳天賜喃喃嘀咕道:“這傢伙,到底是什麼種族的人?天星人的血也不是香的,奇獸的血也不是。”
正嘀咕之間,一股極寒的氣息直衝出來,浸透掌背,陳天賜“哎呀”一聲,片刻間便覺得抵受不住,思量著扔了,又覺得可惜,鬼使神差之下,竟然把手掌湊到嘴邊,伸出舌頭一舔,將那滴血液給吞了下去。
陳天賜不知道是腦子抽了哪根筋,還相當然的以為那血落入自己的腹內之後,以自己體內的火元抵充那陰寒之力,便不會有事,可是沒有想到的是,這一滴血落入腹內之後,就好似一柄利刃,開始在陳天賜體內攪動!
瞬間,剖腹錐心之痛,從肚子裡蔓延向全身。
陳天賜嘶聲慘呼,拼命伸手去摳自己的喉嚨,想要把那滴血給嘔吐出來,但是他修行多年,早已經不食人間煙火,五臟六腑與普通人有天壤之別,那滴血入了他的體內,便迅疾被吸收入了他的血脈之中,哪裡還能再被嘔吐出來?
陳天賜痛的在冰岩上滿地打滾,吼叫連連,恨不得伸手把自己肚子給掏空了。
隨著這無法忍受的刺痛蔓延,還有一股陰寒之氣,從他體內往外滲透,不多時,麻木僵硬的感覺,便漸漸代替了那難以忍受的劇痛。
陳天賜渾身上下,先是起了一層白霜,繼而是變成了一層薄薄的冰,隨即凝厚。
陳天賜尚有神志,眼中紫芒不停的運轉,將眼前要凝聚的寒冰給摧毀掉,口中也不停的吞吐黑炎,這才包住了眼睛和嘴巴沒有被凍上。
他艱難的瞥了一眼被封在冰岩中的那怪人,心中暗忖道:“如果這樣下去,我的下場,估計和他一樣。真是不應該亂吃東西……”